對於人的認知方麵，羅裳從來都極為自信。
笑話！
能夠成為一名女殺手，而且是出類拔萃的女殺手，哪個不是心細如發？哪個不是明察秋毫？
眼前是個什麼樣兒的人，一看便知。
然而麵對張雲龍，卻讓她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懷疑自己辨偽去妄、甄別好壞的能力。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副吊兒郎當的流氓痞子外表，卻有著如此浩瀚綿長的內心，讓人無法看透。
他，算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人？
怎麼看都特麼不像。
壞人？
嗯，越看越特麼像。
那叫雞蛋黃兒上長綠毛兒，簡直壞透了。
看那兩隻滾燙無比的“魔爪”，十指如飛連搓帶揉，自己彈性十足的嬌柔身軀，現在紅豔如血，都特麼快成“鹵煮”了。如果此時再有瓶茅台“歪嘴兒”啥的，估計這個流氓能夠拿來下酒，就著喝上二兩。
麻的！
不是壞人還能是什麼？
簡直是全天下最壞的那個。
真想一刀剖開他的胸膛，看看內心深處到底是什麼顏色。
但是偏偏就是這個“壞人”，在不到兩個小時時間，竟然救了自己兩次。
確確實實，毫不摻假。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命早就丟兩回了。
而且，第一次救自己時肯定還差點兒送命，估計衣服都炸爛了，不然也不會惡趣到穿一身“齊天大聖”的戲裝。
羅裳早就知道這裏是個賣玩具的小屋，剛剛下雨之前還在營業。
想到這裏，她堅韌冷酷的內心有了一絲茫然，或者說糾結。
這絲茫然糾結直接把她自己嚇了一跳。
不應該啊？
為什麼呢？
自己和他是不可和解的敵人呀？！
別說是敵人，就算是伯尼條頓，那個苦苦追了自己三年的情人，在毒死對方的時候，她的內心都未起一絲波瀾。
當然，他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應該算不上真正的情人。
這一刻，羅裳感覺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自己怎麼能心軟呢？
時時心狠手辣，內心波瀾不驚……
這才是一個殺手堅持的本色，該有的心境。
對，就該如此！
管他救不救自己，管他是流氓還是聖人。
到自己手裏，就隻有一個字：死！
一念至此，她看向張雲龍的目光，再次淡定下來。
沒有仇恨，也沒有感激。
你還是那個淡到無味的敵人，必須淡然的去死。
然而，這絲淡然，僅僅在羅裳內心存在了一瞬。
剛剛在廊亭裏到來的特殊感覺，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直到現在，還在她身體和腦海裏餘韻嫋嫋，此時又被勾引的蠢蠢運動。
麻的！
如果目光能殺人，意念能殺人，估計張雲龍都死了不下一萬次了。
不過，羅裳的這種想法確實算得上“恩將仇報”。
因為她被巨浪拍到巨石之上，主要的受傷部位就是胸前。
張雲龍不得不大費周折，在此處給她反複推拿按摩，耗費的體內“氣勁”堪稱海量。
“咳咳……，羅裳，你不要用這種感恩戴德的眼神看著我，我可是拒絕接受的。雖然僅憑你的一束眼神，已經明顯看出你對我情根深種，但我還是勸你適可而止。”
張雲龍幹咳兩聲，他何嚐不知道那是殺人一般的犀利目光？但偏偏毫不在意，繼續反話反說，那叫個非一般的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