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稍待安息?大結局
溫書記的意外死亡,正好消除了王組和謝組的擔心。
確切的說,本市二巨頭的相互勾結,麵合心不合。
給本市的幹群關係和全麵工作,都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和遲滯。對此,地委省委心知肚明,洞若觀火。鑒於二巨頭在本市的影響彌久和裙帶宗派,正尋找著可以平穩過渡的解決辦法……
這時,中央巡視組意外公開亮相。
這讓地委省委領導大為高興,迅速接洽,支持幫助。
按照二級領導的既定方案,采取“農村包圍城市”的策略後,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清清楚楚。於是,工作組巧妙授意李秘遊弋其間,並設計促成吳市長首先主動找王組約談。從而打破僵局,全麵揭開了蓋子,
於是,工作組公開宣布吳市長休息。
其職務暫由省委組織部王副部長代替。
而對其主要的揭露打擊對象溫書記,則采取緩兵之計,穩住他和他的親信心腹。並期望力誘他供出,更多更深的違法亂紀事情。可沒想到第二天,溫書記就在自己的六十三壽辰上,一命鳴乎!這下倒好,地委省委工作組,就審時度勢,於第三天召開了全市的黨員幹部大會。會上,中央巡視組王組長,地委省委工作組謝組,分別講話。
做了關於本次本市提前調整人事關係。
糾正改革開放中的錯誤傾向的說明。
會上,吳市長做了公開檢查和自我批評。其態度端正,認識深刻,自己又並無大的違法亂紀,受到工作組和全市黨員幹部的首肯和歡迎。可是,由於大家對他的私生子,不能容忍且反映強烈,吳市長仍然隻能暫時休息,休息期間,享受原市領導的生活和政治待遇雲雲。
而對己作古的溫書記,也並沒定案。
隻是傳達上級領導的指示精神,繼續調查查證後,再給本市的幹部和老百姓一個交待。
決定宣布後,陳主,史隊,馮和嚴秘等等,大為高興,紛紛提議,要到吳市長裏慶賀慶賀。吳市長堅決不同意,眾人隻得作罷。
經過自己的認真選擇。
吳牛重新回了東勞。
這讓雙胞胎很是失望,兩姐妹就暗地商量,打算到東勞,說服吳牛回心轉意。這事兒讓吳市長知道了,就製止到:“一段曆史該結束了,你姐妹倆不要去打擾他,他與他母親在一起,會生活得很幸福。如果真把他看作是自己的親人,以後就在他人生最困難時,扶扶他……我今年57啦,心有餘力不足了麼。以後的事情,全靠你們娘仨。”
薄處在這件事上的豁達開朗,贏得了吳市長和二個女兒的敬重。
為此,送吳牛回東勞前的家宴上,父女三人包括吳牛,都真誠的對薄處敬酒……
而馮,這幾天卻被工作纏得暈頭轉向。這天下午一上班,毛主彙報到:“普房的14號,又開始鬧事了。還約來一大幫人,說要找你呢。”馮放下手中的病案:“上次不是談好了麼?怎麼又來啦?”毛主有些煩躁:“人家說,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你如果不出麵,非砸了302不行。”
馮冷笑到。
“302豈是想砸就砸的?這樣吧,我出去見見14號。”
毛主猶豫不決:“是不是讓馮書記先出麵抵抵?畢竟他是院黨委書記,擅長說服教育工作。”馮搖搖頭:“上次人家己出了麵,還差點兒被對方抽耳光。算了吧,我出去。”“那,是不是通知保安也到場?”“不用了,保安在場反倒被動。”
馮從衣架上取下白大褂,一麵穿上朝外走,一麵吩咐到。
“看李副科送藥回來沒有?如果在,讓他也到普房,有些事情,得請他解釋解釋麼。”
普房在門診部的右側,顧名思義,普房,也就是普通病房,供對外門診的一般患者住療。鑒於302的檔次,即便是普房,也比一般市級醫院的醫資和設備設施好。因此,價格也相比更高。
可就是這樣也供不應求。常常是普房的患者還沒完全痊愈,外麵等著的病人就排起了號。
而且一張病床,往往都是幾十人的長年候著,從來就沒空閑過。
後來,瞅準這個空子,有人打起了歪主意,倒賣床號。
季節交替,疾病易生,一張普房的住院床號,居然抄到過300元。後來,這事兒給毛主巡視時發現了。保安部就專門對倒賣販子進行過打擊,總算暫時性製止了倒賣者的猖狂。可這樣一來,那些花了錢買號的患者,就與正常輪排的患者,產生了劇烈衝突,甚至大打出手……
究其原因。
毫無成本的高額利潤,是促成醫生護士主持和參與倒賣的直接因素。
占著天時地利人和,倒號者不是他們對手,可也不甘心退出唾手可得的逐利,於是也明裏暗地回擊,又滋生出許多事兒。這個鬧事的14號,就是這種關係的直接產物。
馮帶著毛主到了普房。
可容六張床的病房裏,擠著一幫子民工,空間顯得十分擁擠。
病人其家屬,都憤怒不好言,或坐或站或躺著,煩亂地瞅著最裏邊的14號。14號瘦削個,小眼睛,一頭梳理得整齊的頭發和薄薄的嘴皮兒。一看,就是屬於那種無正當職業,憤世嫉俗,怨天尤人,聲茬色厲典型的城市中年宅男。
14號的案例很簡單。
不慎得了囊胃炎的14號。
花了300塊現金,從本院某醫生處,買到這張普房住院床號。可當他興衝衝的在家人陪同下,來到普房住院時,床上居然躺著個農民工老太太。一問,對方居然也拿出了相同的床號票,而且也是花了三百大洋。這樣,事情就麻煩了。其時間呢,迫於久治無果,群眾又大量湧來,普房更是供不應求。
無奈之下的馮。
基本上是暗中默認這床號有效。
也算是因陋就簡,不得己而為之吧。然而,這種一床二賣,大家都是第一次碰到,誰也拿不出個更好的解決辦法。在14號的憤怒中和民工老太太的哭聲裏,馮調解無果,隻得借口躲開,讓馮書記上前相勸與舌戰……
院黨委書記最後的調解方案很有趣。
14號和民工老太太,一人睡病床一天,或者各睡床的一半。
問題是明擺著,不妥協,大家都看不成病,二人最後也就都接受了。於是,住宅男與民工老太太,各睡病床的一半,中間用一條被子橫著,權當三八線,一時倒也相安無事,成為一景。
可畢竟是二種生活方式,沒過幾天,住宅男忍受不住對方的不幹淨和氣味,又鬧將起來。
並把事兒怪到院方。
指責院方給自己的吃藥是假冒偽劣。
因為吃了等於沒吃,貴而毫無療效。緊接著,其家屬不知是從哪裏弄來了一幫子11個農民工,一大早就直直的戮在病房中央,揚言馮不出麵解決,就一直站下去不離開雲雲。這一招果然靈驗,護士醫生勸說無效,急報毛主。
毛主同樣勸慰無果。
隻得給馮彙報。
馮匆忙趕到,這一幫子身強力壯的農民工,正不急不惱,不說不笑,有些手足無措的擠在一塊兒,有幾個還夾著煙卷兒津津有味的吸著,一縷縷嗆人的白煙在病房中翻騰……馮氣不大一處來,一站下就喝到:“把煙熄掉!這是病房。”
民工們一楞,看看14號,又瞧瞧馮。
許是被馮的凜然鎮住,便按滅了煙蒂。
毛主領著護士把窗子全部打開,空氣頓時對流清新多了,病人們都鬆了一大口氣。馮撩起床前的二張木牌:“周易是你?”14號點點頭:“你是哪個單位的?”“內退,沒工作。”對方脫口而出。馮盯盯他:“嗯,明白了,在社會上混著。”
這鄙視的話語讓14號一楞,精氣神立刻像掉了一大載。
“也不是混著,有時幫朋友看看店子和庫房,每個月不多不少,也有,”
馮不給他思忖的機會,打斷他到:“那是你的事,你和你,”朝向民工老太太,再對著住宅男:“把床號都拿出來,我看看。”這意外和命令,讓毫無思想準備的14號呆頭呆腦,好像,好像對方沒有權利看我的床號吧?老太太卻急忙摸出了床號。
馮接過瞅瞅。
一張裁成四四方方的小白紙。
上麵印著年月日,有人在其中填上確切的時間,然後是龍飛鳳舞的簽名,就這簡簡單單自作的一張白紙,居然成了一般等價物,價值300元?馮捏在手中,將手伸向14號。“你沒權利看我的床號。”14號凶惡的瞪起了眼睛。毛主接嘴到:“他是一院之長,當然有權利。”
“很好,你拿不出這玩意兒,那麼你請出去。”
馮嚴肅到:“還有什麼話麼?”
14號隻得摸出了床號,馮接過,二張一模一樣,連時間和簽名都那麼相同。隻是,他一時認不出簽名者是誰?毛主湊過來,細細瞧瞧,低聲到:“好像汪主席寫的字?”馮手一捏,將二張所謂的床號,緊捏在自己掌中。
看著14號。
“現在,你叫來的人出去,我們再談。”
馮平靜的說:“順便說一聲,這是302,不是一般醫院,對任何鬧事者我們將通知公安機關,進行依法懲治。”14號怒了,挑釁的看著馮:“如果我不呢?”唰!被毛主暗中通知來的保安部長。帶著一大群著裝保安,威風凜凜的站在了病房門口。
“誰膽敢在病房鬧事?”
滑稽的一幕出現了。
農民工中一個顯然是領頭的,見了訓練有素的保安,立即叫到:“老板,我們來可隻是站站,沒說要打架的。對不起,付錢喲,付了我們好走。”14號楞楞,氣急敗壞的罵到:“放你媽屁。
才站這麼一小會兒,就想要錢?要滾,自己滾。要錢,沒得。”
農民工就呼的一擁而上,圍住了14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