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還沒弄明白自個兒子怎麼轉性,感懷春秋了,李念就悶頭睡大覺,不一時就睡過去,叫都叫不醒。
族長摸不著頭腦,出去跟自家老母親說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問也沒個準話,這會子倒頭睡大覺呢,應該是受到什麼打擊,他第一回去學院考試考個零鴨蛋就是這個反應。”
說完自己先歎氣,兒子難得受打擊,他卻幫不著,怪叫自己這個做老爹的沮喪。
繆老太太倒轉過來勸他,“許是小孩子間拌口角,誰都有這時候,你也別太擔心,沒準過幾日就好。”
族長道,“隻盼如此。”
然而夕陽時分一到,李念就蹦噠出來,坐在大堂裏就不動了,繆老太太還吃驚,見孫兒嚴峻的臉色,叫丫鬟給他端杯水喝,“可是在等人。”
李念點點頭,望著屋外喝水。
繆老太太沒想多久,孫嬤嬤就挎著籃子來了,笑得滿麵春風,把信給她看,“是我家大爺寄的信,如今他人已在明東州尋的地方住下,再過些日子才能走水路回咱們這兒。”
李念總算鬆口氣,“妹妹和叔公母可好?”
“都好,姑娘還說今兒要吃個痛快。”孫嬤嬤拿出籃子裏三個小盅給丫鬟,“倒叫哥兒掛心,咱們姑娘說你愛喝這個,又做了新的,特意叫我給你和老太太族長送過來嚐嚐。”
李念眼睛都亮了,繆老太太便不推辭,“織語有心,替我跟你家老太太賀喜,她啊,往後可是有大福氣的。”
孫嬤嬤笑應。
李念迫不及待讓丫鬟開小盅,發現上麵已拿紅繩打了結子,上邊串著紙,標上哪個盅是給誰喝的,李念叫丫鬟端過去,繆老太太也看見了,笑道,“織語可真有心,難為她想這麼多。”
“不難為。”李念道,“織語妹妹每天都想很多東西,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她要想這麼多事,她明明還小呢。”
繆老太太聽罷,暗歎一聲,若她家庭美滿,弟弟爹爹都在,母親神誌正常,或許就是個被捧手心裏給家裏人疼的小姑娘,不用提心吊膽過日子。
繆老太太也不想攪孫子如今的好心情,隻道,“你織語聰明呢,才想得多。”
李念還不明白,“我也聰明啊。”
族長進來就聽到親娘跟兒子的談話,哈哈大笑,往兒子腦袋上一拍,“織語那孩子可比你聰明多得多,至少人家不會自尋煩惱。”
另一邊李織語小心翼翼把信收好,鎖到櫃子裏頭,同老太太道,“母親那兒先別提這事,否則趙家該急著送她回來了。”
老太太不置可否,“在外邊少說這樣的話,有些事情咱們心知肚明就好。”
李織語笑嘻嘻應下,又說其他事,“明日叫孫嬤嬤陪您去佛寺上香,我去道觀拜拜,讓王婆子送我就好,咱們兵分兩路,各自去給爹爹祈福。”
“又胡亂用詞,何況哪有兩個都拜的。”
“有什麼關係。”李織語不以為然,“隻要能保佑爹爹的,我就拜。祖母你別擔心,我也不是頭一回去道觀,王婆子送我也出不了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