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織語早知道怎麼回事,她自個耳朵好使著呢,那家丁低下聲講時,哪怕她隔得有些遠,都聽得一清二楚,知道那是小霸王私事,也不攔著,衝他擺擺手,“去吧去吧。”
紀少顧轉身往前走幾步又停下,同身後跟的小廝交代道,“你留下,帶她去馬廄那裏玩。”
家丁瞪大眼睛,“少爺你說真的?”
紀少顧已經急步離開了,剩下家丁還李織語麵麵相覷,後者先露出笑意打起招呼:“大哥好,方才紀哥哥說什麼了?”雖然自己已經聽到但鑒於此人還未跟自己相熟,還是收斂些好。
家丁上上下下打量起李織語,誰知道人家小姑娘眼兒一彎,他倒不好意思,“對不住啊姑娘,我這就帶你去馬廄玩,那兒有很多馬,沒準能找到匹適合你的小馬駒。”
李織語掂量一回自己個子,“那有適合我的馬鞍嗎?我這麼矮。”還比劃了下,“大概夠不到腳蹬子。”
家丁忍住笑意安慰道,“沒事兒,肯定會有適合的,姑娘先去看看,不然去遊園子,這時候花都開了,最是好看的時候。”
李織語認真道,“先來後到,做人要有原則,還是先看馬再說。”賞花這些什麼時候不能看,而且瞧來瞧去其實壓根沒多大區別,還是看馬好,沒準還可以騎一下過過癮。
家丁便在前頭帶路,李織語順道跟他打聽這座宅子曆史,得出的結論無疑都是跟先前小霸王說的差不多,她有些泄氣,還覺得陰森森的,越是沒辦法撥開迷霧,這顆心就越發不安。
但她藏得很好,也沒有讓其他人瞧出來,家丁被她逗得高興了,唧唧咕咕給她說小道消息:“咱們將軍府啊,打秋風的親戚多著呢,外頭能排一溜兒,逢年過節來一遭還得嫌棄這兒嫌棄那兒的,上回把少爺氣得很,差點沒把桌子給掀掉糊他們滿臉。”
“這麼嚴重?”李織語詫異,“那些親戚做了什麼,等等,是小孩子做的嗎。”否則紀少顧肯定會忍住的。
“姑娘還挺懂我家少爺的啊。”家丁彎下腰,神神秘秘道,“確實是小孩,**歲的男孩兒,把少爺喜歡的一副古畫撕了,他們家大人還覺得沒什麼,死活說自個小孩沒有錯是少爺太計較。”他說著自己都上火了,“那副古畫雖然隻剩一般,不過可是好幾百年傳下來的,真品啊,這種親戚不要也罷。”
李織語眉頭一跳:“此事不了了之?”
“不然呢,難道還能斷關係嗎,將軍在外頭還要走下去的,哪裏能叫那些小人給抹黑。”家丁歎氣。
李織語拍拍他手背,“人生在世不容易啊,忍忍就算了,那副古畫,畫的是什麼?”
“這個我記得,就一片湖,一個高挑的紅衣姑娘,哎呦姑娘我跟你說啊,那畫上的,雖然就是側麵,可那模樣,明眼人看就知道是個美人,畫工真不是蓋。”
李織語笑,“上邊是不是還有青石台子啊?”
“對,有,我跟你說吧,北院的湖就是按那副畫給布置的,那叫一個大氣,漂亮,可惜被那群混小子給害的,連原樣都留不住。”家丁給她指路,“姑娘快看,那頭就是將軍府的馬廄。”
然而李織語已經嚇得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