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織語看到李揚還覺得有些滲人,這小子忒俊了,瞧瞧那鼻子那眼睛,就是薄唇,都說這樣的人薄情,不過還是擋不住笑起來時春風化雨般的溫柔,當然啦,化雨的前提是這小子沒有跟蹤自己。
對了,還有打小人。
何況李織語可是見過更俊的哥兒,譬如小霸王紀少顧,雖然此瓜娃子無比欠打,再譬如那位不知名的買紗花少年,李織語細細回想,他好似叫易初煦罷,其臉簡直力壓李揚和小霸王,可惜詭異嚇人與俊秀成正比。
難道長得好看的都格外任性嗎?
李織語浮想聯翩一番就拋到腦後專心搗鼓吃食,可惜沒法吃,因為前幾日她含了顆糖解饞去打理後院那片杜鵑花時,不小心絆到石子磕牆上。
然後磕掉了一顆上牙。
李織語差點想把那堵牆給砸掉,無奈小胳膊小腿的實在倫不動錘子,隻得作罷,將罪魁禍首的石子提出家門就奮力做點心,她說,王婆子做。
折騰個十幾日王婆子終於忍無可忍,菜刀一提,連連後退幾步:“姑娘您饒了我罷,您再折騰,我就,我就把自己手給剁了!”
李織語無比痛心道,“哪次做的糕點沒你的份,你怎能如此對我。”
“可那些味道真是太怪了,再吃我先瘋了,這幾日吃東西嘴巴都沒啥味兒,姑娘,您忍心見我舌頭壞掉嗎。”王婆子誓死不肯讓步,刀子就架脖子上,“您敢點頭,我真的去尋死。”
李織語就此作罷。
又礙於自己說話漏風實在嚴重,難再遮掩,索性在家裏呆著陪老太太做針線活,偶爾去趟道觀,思恒長老見到她掉兩顆牙牙還驚訝:“乖乖,敢情小鯉魚你真是個女娃娃啊,我還以為你早十幾歲了,隻是生得太矮小而已。”
李織語殺氣騰騰瞪他,思恒長老便跑外頭去大喊小鯉魚掉牙啦,叫觀主逮住罰搬書去,定空都拋下道觀香客來安慰她,“乖啊小李師妹,長老他就是皮癢癢,你別放心上,我跟你說,當初就該來拜觀主學醫的,不然如今觀主還能幫你罰他閉門思過。”
小霸王看戲不嫌事大,“所以說李織語你怎地就這麼笨呢,頂好的在你跟前又不要,非要去拜那瘋癲的,白張腦袋瓜子了,再笨下去,幹脆把腦袋丟掉算了,反正留著沒用。”還戳她腦袋,李織語雖少話,一腳踹過去可是半點不含糊。
定空怕他們倆打起來又把房子拆掉,趕緊扛小霸王逃命。
李織語大怒,“觀主你不管他們倆師兄弟我今兒個就幫你收拾。”
觀主摸摸她腦袋笑,“那你下回給他們開點耗子藥罷,治治他們的皮勁兒。”
李織語便真要去準備耗子藥,同門大師兄見她踩著小板凳還踮腳去開屜子抓藥,忙放下東西去幫忙,聽聞要抓耗子藥立時就明白了:“是給師傅還有定空師弟跟小霸王吃的罷,來來來,師兄我幫你。”
如此之體貼叫李織語感動了一鼻子,“師兄你真好。”
“那是。”大師兄還給李織語糖吃,李織語愈發感動,然後往糖裏撒巴豆給了小霸王。
當夜道觀慘狀暫且不提,且說李織語這日在家中看王婆子熬糖稀,打算做點糖給自家孫子吃,東西自出,下手倒是頗為不舍,還往往裏頭倒水,手一抖就加多了,急得團團轉,趕緊分出些給李織語,“姑娘看著解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