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 剁嘴(1 / 2)

李織語是掐著時候去道觀的,正好趕上觀主最是清閑的點,才請他幫忙,俢了回木盒子,至於零嘴那些,大半拿去賄賂觀主,其他的,李織語也不放著,全分給了師兄們,思恒長老沒有份,他老人家如今吃的油水太多,不小心把火氣添得過旺,嘴裏生泡,天天吃下火茶和清粥小菜。

為了這個,二師兄還狠狠跟李織語笑過一回,“該!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家家的,吃東西就是沒個度兒,說他多少回了,偏偏不肯聽,現在栽了罷,活該。”

雖然是把人笑話過,但二師兄轉身便去給思恒長老煮茶,往裏頭加上一勺半糖,去掉些苦味,才往長老屋裏送,李織語看得忍俊不禁,怪不得是師徒呢,心口不一的樣子竟是差不多。

觀主把木盒四角磨好順便把荷花俢了,李織語托著腮幫子在旁邊觀望,也是感慨,觀主不止手藝好,這雙手也是頂好看的。眼見差不多,她趕緊把洗過的朱柰拿小刀切成簡單的兔子模樣,這個她常做,故此下刀也利落。

盡管最後切出來的東西,若她不說,也沒幾個人看得出是兔子。

送東西順便路過定空就看得摸不著頭腦,瞅來瞅去,愣是沒有看出點什麼,可這並不妨礙他誇自家小李師妹,“師妹,你切的真好看,而且還方便拿。”

朱柰是切成小塊的,皮去掉了小角,刀再往下,被她挑出來的連個小角便翹起來,正可以直接捏著吃,也不必擔心弄髒手,對於女兒家而言,是相當適用的,就是吃法隨便的,倒不在意這些。

李織語笑,“就切來玩玩而已。”

觀主倒是拿著細看了,問她,“是兔子?”

李織語和定空都感到詫異,尤其是定空,原來這小玩意是兔子,還好自己沒有瞎說,否則就尷尬了。

至於李織語,她隻是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聯想得到,好奇問道,“觀主,你是怎麼猜著的,我自己都看不出呢。”倒不是她想自黑,首先,她的刀工是一方麵,做的簡單也是當中的原因。

“以前看過你畫的貓。”觀主隻說這句,又挑了最漂亮的給她,自己隨便拿起一個吃。

定空努力回想,卻想不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還想問問呢,觀主就把果塊堵了他嘴,定空叫這堵得靈光一閃。

當年小李師妹曾拿過婉然顏色的貓荷包到道觀玩,那時候她女紅還不算特別厲害,把貓繡得太玄乎了,大家都沒能搞懂,紀少顧當年嘴巴又是沒個門把,忒的欠打,把師妹給氣的,差點撕起來。定空想明白,默默嚼著果塊,也是知道不好再說,免得傷到小李師妹的心。

李織語自己都有些記得模糊了,回家跟婉然收拾架子時,無意間翻到那個荷包,白猛然回想起來,難怪定空要急急忙忙把話頭轉了。

不過,這個荷包對於現在的人來說確實太玄乎,連婉然都要沒看明白,隻是,她素來偏心姑娘,姑娘說是貓,她便一本正經點頭,“我看也是呢,很可愛啊。”且富有特色,放一堆刺繡裏,也絕對鶴立雞群。

“甭安慰我了,我幾斤幾兩我自己知道。”李織語倒不曾覺得傷感,誰都會有不堪回首而且相當尷尬的往事和東西,故此她還是相當容易釋懷,畢竟,更醜更糗的她都做過呢。

李織語晃晃荷包,下刻便把它開了,自外看裏,隻見是幹掉的梅花,還有個透白,彎曲的小指甲,婉然跳上桌子,衝那荷包喵喵叫著,有些撒嬌的意味,李織語心裏咯噔一息,立時合上,叫眀芽,“抱婉然去吃飯罷,它餓了。”

眀芽看見裏頭的東西,此時自然不覺奇怪,匆匆抱婉然去王婆子那頭。

李織語呼出一口氣,把荷包小心攏好,放到自己床頭的六層匣子裏,算是留個紀念,到底是婉然的娘親除開孩子外僅留下的東西,當初是無意之舉,未曾想,今時今日再看,竟是歎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