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婉然當年還是隻小貓的時候,其殺傷力以及凶殘就快突破天際。
今時今日,婉然早已蛻變過,正是豆蔻年華,嗯,大概吧,說回正題,它如今成了隻閨秀貓兒。自然,這閨秀而又格外乖巧,討人喜歡的模樣,它就同李家人和它願意親近者的表現過,素來不對外人展露,更別說仇家,沒有拿尾巴抽都算好的。
而眼下,婉然遇到了它人生中最大的仇家。
用它的記憶來形容那位仇家,就是天天飄來飄去的一塊大紅抹布。
不過,李織語並不知道婉然心裏的想法,更沒預料到婉然接下來的行為,她隻記得自己正要坐到椅子裏,愜意的曬個暖陽,眼前閃過婉然的尾巴,那毛茸茸的尾巴隨風一票,直接抽了自己一巴掌,鼻子還給什麼踩到,就見婉然上天了。
這時候,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是踏板啊。
有種心酸呢。
無論如何李織語都供著婉然飛上天,光下,它的爪子透亮的嚇人,而在還未來得及眨眼的刹那,淒厲的尖叫聲便穿透了李織語的耳朵紮在她腦袋裏。
紅衣姑娘氣得要命,一個閃身,人已在遙遙的對麵怒視李織語,罵罵咧咧的聲兒卻中氣十足:“我同你說過幾百回了,給我管好你家的貓呀笨蛋!不知道這樣會鬧出人命嗎,還有,我難得,聽著,是難得,回來找你,有你們這樣對待客人的麼,誰教的你,我非得把她給打死不可。”
眀芽尚在屋中,怕被當做失心瘋,李織語便沒辦法像紅衣姑娘那樣大聲說話,隻能一麵衝她招手,一麵想著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為何自己先前沒有看見她人。
紅衣姑娘叉著腰指著亮出爪子,死死盯住她的婉然,氣憤道:“要我過去,先把你的貓兒逮回去,可惡,當年我就該阻止你養貓的,你看看你都養出了什麼東子,這能算貓嗎,簡直都快成虎精了。”
李織語被她媲美雷鳴的絮叨罵得腦袋疼,掏掏耳朵蹭到婉然身邊,諂媚問它,“閨女,咱們收手唄,你看,那家夥就是個紙紮的,你理她幹嘛,大人有大量,抬手把她放了好嗎。”
“沒用,李織語你個大傻蛋,你跟你家貓到底誰是主子啊傻子!”紅衣姑娘暴躁至極,捋起袖子就要上前給李織語兩拳,叫她好好清醒。
婉然原本還鬆懈,見她要靠近,忽地就炸毛了。
李織語就曉得這回給閨女順毛無疑是在為自己找罪受,幹脆放棄了,往紅衣姑娘那頭打個自求多福的手勢,便坐回椅子裏,攤開四肢感受暖陽的美好。
婉然調頭,抓李織語的腿,沒用指甲,是的爪子,李織語被抓的發癢,隻好去把寶貝閨女抱起來,放到自己肚皮上,撓它下巴,婉然是抗拒不了,沒幾下,眼睛都眯起來了。
眀芽抱著針線簍出來,就見她們倆相處得很是溫馨,不由失笑,搬張小方杌坐到李織語身邊分線,又抬頭問她,“姑娘要做嗎?”
“做罷,總覺得往後可能要常用到這些。”李織語抱起婉然坐起身,再放它到腿上,接了花棚子,抬頭看了滿臉不高興的紅衣姑娘,也是相當無奈,趁眀芽不注意,趕緊雙手合十對她拜了下。
於是紅衣姑娘莫名其妙的出現,又一陣風過的消息,反正李織語是沒有把她那番行為看清楚,也不再去多想,再怎麼想,也無結果,便認真跟眀芽做女紅。
婉然看看四周,抱了尾巴打盹。
等到康老太太都告辭回家,婉然睡得天昏地暗,紅衣姑娘方才出現,李織語看她轉了幾圈,又是跺腳又是踹桌子的,便曉得她心情是非常壞,不過還是要慶幸下她沒辦法碰到東西,否則按她這火爆脾氣,非得把桌子都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