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姑娘離開之前幫忙看了長生和朱蕤的麵相,今次要離開得久些,便看得仔細,李織語在旁邊守著,原本還擔心兩個孩子見到飄著的紅衣姑娘會害怕,哪知看了半日,長生朱蕤二人隻是困倦的打個哈欠,咂咂嘴,準備打盹。
根本看不到呢。
李織語拍拍打哈欠的朱蕤,哄她睡覺。
紅衣姑娘湊過來細瞧,終於下結論,“孩子還小,看不出以後,不過,我可以相當之負責任的告訴你,兩個孩子都很健康,想必沒有多大問題,我過個幾年我再來瞧吧,有疑處,找蟲豸和他的長老,他們雖然不怎麼樣,但隻要不遇到你這樣的麵相,大抵都沒有問題。”
李織語更奇怪她要離開那麼久,正想問,紅衣姑娘點了下唇瓣,噓了一聲,“容易讓外邊的人聽到,你也不想被當做失心瘋罷。”
無奈之下,李織語隻有能幹瞪著回去,用眼神表現出自己的生氣。
紅衣姑娘戳她臉,“再凶,就真成母老虎了,還想釣金龜,大白日做夢,好好踏實的過日子,嫁再好有何用,到時候你夫君納一大堆妾室,你就真的成打理三千佳麗的皇後了,然後某日,你發現,嫁隻貓兒都比嫁人強,你這輩子可就真的值了,絕對與眾不同,鶴立雞群。”
李織語翻個白眼無聲道:“婉然要是公的,我現在就嫁給她。”
紅衣姑娘看明了,氣呼呼的打她腦袋,“一天到晚便曉得婉然婉然,你是有多愛你的貓,有意思嗎,它又沒可能陪你過一輩子,貓的命比人短。”最後一句是嘟囔道的。
李織語耳朵好聽到也不惱,她把婉然抱回家裏,親自養的那日,便想它會先自己一步離世,沒什麼好傷心的,誰都會死,不過,紅衣姑娘可能例外,無論怎麼說她都是仙子啊,就算會死,也是自己下陰曹地府之後的事情。
紅衣姑娘繼續嘮叨,“不要總想著你的貓,多交幾個朋友,免得吃宴時尷尬,好吧我知道你不介意,孤僻,怪還強,我以前都沒你這麼古怪。記得鍛煉好自己,有時候就自己最靠譜,其他人都靠不住,包括你祖母,靠人不如靠己明白嗎。”
李織語點頭。
“下回我來,你家的貓還是被你慣成這樣的壞脾氣,我就真的把它給剁成沫兒,做蔥花餅吃。”紅衣姑娘奮力捏李織語臉,“還有,不要學琴和笛子了,你真的沒天賦,再努力也沒用,老天爺給了你一堆大劫,沒準琴和笛子都在裏頭。”
“你要是哪日被人拐了,可以試著用那琴音去找份閑活貼補。”紅衣姑娘試著想那副場景,笑得不能自我,“沒準哪戶人家的下人懶,總起不準點,把管事氣的,如此,你那爛得要命的琴音便有用武之地了,至少你可以把他們吵醒啊。”
李織語騰出一隻手要打人。
紅衣姑娘趕緊避開,飄到半空,衝她擺手,“我走了,你自己過日子罷,哪日也可以到州府尋我,反正你和少顧認識。”
李織語抱穩住朱蕤,頷首道,“下回見。”
紅衣姑娘愣了下,而後燦爛一笑,提著裙子飄出去,李織語看著她遠去,消失在天際中,紅桃跟眀芽抱了孩子衣裳進屋,見李織語看窗外看得出神,還覺得古怪,眀芽過去道,“姑娘,外邊有東西嗎。”
“嗯。”李織語收回目光,低頭朱蕤親了一口,“已經飄走了,不打緊,你們快些把小衣裳放好罷,待會兒娘親該算好帳進屋了。”
眀芽忙跟紅桃做事,李織語看著酣睡的朱蕤長生,也漸漸放下心,夜裏寫信說了念書見聞和趣事,又給老太太看過,確定沒甚問題,抱托人送出去。
翌日老太太帶李織語去康家探望,康老太太依然是重病未起,隻是這次,春風得意的卻非三太太,而是素來安靜的四太太,連話都多說了幾句,李織語聽得心裏想笑,她們二人當家,倒都是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