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 春花厭(1 / 2)

李織語自己包紮,下手迅速,三兩下解決,李念看得敬佩拍手。

這還真沒什麼值得佩服,李織語跟著大師兄習醫,本就常做此事,何況,道觀裏練武的師兄多,時常有個磕磕碰碰,偏又是粗枝大葉的漢子脾氣,不是斷骨重傷,就幹脆擱著,尤其是思恒長老走後,無人盯著,更是隨意了。

於是李織語時常會看見師兄們一身傷到處溜達,作為師妹,若是不管,好似不大對啊,故此她就自己捋袖子上陣,把他們全提到藥堂裏包紮,一開始為了不碰到藥草還小心翼翼的,後邊做得多了,竟是熟練到快要飛起,輕輕鬆鬆避開了所有草藥包紮完畢,還不耽擱人家忙活。

二師兄去觀主那兒拿藥時還順帶誇她,“瞧瞧咱們師妹的手藝,絕對是第一人,大師兄都比不過她了。說真的再過幾年,師妹你也不消發愁了,直接擺個攤子,專給人家包紮,一天六十幾個都沒問題,保管賺翻了。”

結果二師兄夜裏沒飯吃,還被拘著不許去後山打點野味墊墊肚子,此乃觀主的意思,大家便沒多問了,二師兄被餓得無法就跟大師兄哭訴,誰知吃了一鍋的藥膳,差點就給吃吐了。

真是可憐可歎。

李織語想起這茬還挺想笑的,無奈婉然目光如炬盯著自己,就差沒上爪子,她慫,不敢嬉皮笑臉的,生怕閨女真的氣炸了,隻好同李念道,“要不,待會兒念兄你順路幫我把六娃送到杏嬸子家罷,免得杏嬸子沒找著貓急了。”

比起此事,李念更擔心李織語,看住了她手上的紗布皺眉頭,“好,你放心便是,我會送回去的,織語妹妹,你還疼嗎。”

“不疼,就破個皮,留幾滴血而已,過幾日會恢複,連傷疤都沒有,根本算不上什麼大傷。”李織語十分不以為然道,看了眼李念,麵色微沉,“更重要的是你,你是怎麼回事,書院裏有人皮癢嗎。”

李念訕訕的,“不是書院的同窗,大家很好,平日裏我們很相處得來。”

“也對,畢竟你們都大了,哪裏還會像小時候那般幼稚。”李織語揉下眼,有些疲憊,婉然喵了聲兒,李織語便把疲色收拾好,“別告訴我是不知何處冒出來的烏鴉做的。”

李念瞪大眼:“你怎麼知道的。”才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撓撓腦袋,“我沒有騙你,是真的,我也不曉得為何,那隻烏鴉忽然之間衝過來咬了我一口,也不是特別凶,家丁趕趕就走了,我還好,沒受到什麼傷,就是祖母不放心,非要包紮。”

“我瞎蒙的,沒想到真猜對了,別紅臉,我信你的。”李織語笑笑,眼裏沒什麼笑意,平靜的收拾起藥箱,半分失態也無,“下回見到烏鴉,離它遠些,都是壞脾氣,我這兒有護身符,你拿著,十日後再取下,那個是保出入平安的,很有效。”

李織語自匣子裏取出護身符給李念,“道觀觀主畫的。”

李念忙擺手,“不成不成,這樣有效的話,該是妹妹帶著才對,你收好,往後出門玩,才平安著。”他還記得小時候李織語在夜市裏差點被拐子劫走的事,真真是嚇死人。

“這有甚,左右道觀我常去,趕明兒,再求觀主給我畫一個就好,你既然莫名其妙叫傷了,這才是打緊的,你若不收,今兒我送你回家。”李織語伸出受傷的手,“我手疼啊念兄。”

李念猶豫再三,還是沒收,李織語送他出門時,直接把護身符塞過去,他懷裏的六娃不知聞到什麼,忽地動動鼻子,張口要咬李織語的手,婉然就衝它大吼一聲,刺耳得很,六娃沒膽,可憐巴巴趴回李念懷裏。

但沒用,婉然眼裏的凶煞之意可半點沒遮掩,直勾勾瞪著六娃,直把那孩子瞪得抬不起頭,李念隻好趕緊抱六娃離開,就怕婉然再來一招秋風掃落葉,到時候難免真把六娃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