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織語跟易初煦的再相見,隻有幾句話。
“你見過畫像上的人。”
“沒有。”
“說實話。”
“那需要我向天發誓不。”
“……”
易初煦靜靜看著她,一息之久,卻道,“算了。”
李織語很想衝老天爺大力鼓掌三下,不過,會露出馬腳,還是壓住了,轉而疑惑問道,“是你傷的旁邊那戶人家的貓兒嗎。”
“是。”易初煦一口應了,理直氣壯,毫無愧疚之態。
李織語舉手,“我能問問為何罷。”
“太吵。”
李織語壓住要亮利爪的婉然,易初煦可不是紀少顧和李念這等好少年,婉然要是真動手,就隻有成貓肉火鍋的份兒,不過,她也是氣得很,“你不想聽貓兒叫,可以走別的路離開,完全沒必要出手。”
易初煦不以為然,“手下留情了。”
言外之意便是,他已經夠有人情的,至少沒把貓兒打死,李織語深深吸一口氣,把怒火壓下去,委婉問道,“那你下回能不來這邊麼。”她怕李氏一族中,家裏有養貓的都會給他用石子打傷,嚴重些,沒命了怎辦。
“不能。”易初煦看了眼齜牙咧嘴的婉然,“你家的貓。”
李織語把婉然往後邊藏,“少打它主意,我辛辛苦苦把它養大,可不是為了給你解氣用的,其他人也是。”
易初煦冷笑一聲,“你到底是怕我還是不怕。”
李織語勉強作為聰明人,自然不會自掘墳墓,尤其是那兩問中,俱不是好話,說是哪個,都遭,她便反問,“你想我是這兩種中的哪樣?”
易初煦轉身走了。
李織語看出他離開的原因,是覺得這些話根本沒意義,浪費時辰,正好,自己也不在意這問題,便抱婉然回屋,還得抬椅子,早知道不搬了,站站就好,反正也沒過多久,就是這點心,李織語思索半息,今夜已晚,還是到明日再拿去丟。
她怕裏頭有毒。
沒開玩笑。
幾日過後,再去眀芽家,卻聽到她說,“那位姑娘昨兒跟我辭行了,說是家中有急事。”
李織語差點沒忍住大笑三聲的衝動,就知會如此,這下她也能安心過日子,出門溜達,不日便抱了婉然往道觀去,定空見到她,簡直跟見了救命稻草似的,那眼神,亮乎得很,李織語明白了,“師兄,孩子的名字還沒定下?”
“嗯。”定空笑得有些無奈,“大家打起來了,觀主聽後,把動手的弟子俱罰了,唉,師妹,你看看我,都忙瘦了。”
“那我去勸勸觀主。”李織語把吃食給他,“師兄,再忙也要吃飯的,免得累壞身子,等會兒我給你送湯來。”
定空吸吸鼻子:“哎。”心中卻是歎,是個師兄弟都不如一個師妹來的好啊,當年勸小李師妹入門,果然沒錯,簡直是造福道觀,還有他自己,又想起一事,“少顧也被罰了。”
怪道這些日子不見紀少顧蹤影,李織語找不到話來說他們,便徑直往觀主屋裏去,半路走過藥房,一時心中好奇,去裏頭瞧,二師兄果真不在,隻大師兄一人,他遞了碗藥過來,“觀主的。”想想,還是添了句,“師妹,今次就作罷吧。”
還是大師兄最能體貼人,知道自己去勸觀主,特意把藥都免掉了,不過,李織語聽出弦外之音。
難道觀主怕喝藥?
李織語端著藥走,觀主在院子裏看書,清閑得很,還有幾隻鳥兒在身邊蹦噠,待李織語到,嘩啦全飛了,一時院裏顯得空檔。觀主側目,指了旁邊的位,道,“坐罷。”
因是來勸人,自然要說好話,喝藥什麼的,得先作罷,李織語放了藥落座,婉然跳到她旁邊的椅子裏,繞了一圈,蜷成團兒打盹,李織語撫著它,斟酌問道,“觀主啊,有件事我不明白,還望您能解惑。”
“幾日不見,倒文縐縐起來。”觀主笑起來,“定空已經求你幫忙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