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州府,提前到,回綠江,提前歸,總之就是快,睡覺天氣好,路途歇的時候便少些,等快到綠江縣,李織語還同李矅道:“爹,咱們剛好回家吃晌午。”
她說的也不錯,等騎馬到李家的大門口,王婆子還在燒菜,聽見動靜就丟了勺子跑出來,見是他們二人,大喜地往裏頭喊人,微雨抱得嬌姐兒飛快趕到,後頭是趙氏牽著虎哥兒,李織語利落翻身下馬,拍了下袍子的灰塵,上前喊人:“母親,我跟爹爹回來了。”
但凡孩子出門久了,為人父母,自然擔憂,更何況是肚子掉下來的肉,趙氏拉著她看,“路上可好,有沒有受傷,怎地去一趟還瘦下來了。”
李織語捏捏胳膊,“有胖的,胖很多,我在州府光顧著吃東西,興許是像母親你,容易瘦,瘦得剛剛好。”
趙氏嗔道,“油嘴滑舌,你祖母說今兒你們差不多就該回來,備了許多東西,快些去洗漱下換幹淨衣裳,等會兒要吃晌午的。”
“是,我就不打擾你和爹爹了。”李織語笑吟吟說一句,叫趙氏拍得掌心,李矅見老太太不在,料得是去康家同康老太太說話,把馬兒的韁繩遞給才出來的常隨,叫他將馬牽回馬場,歸還馬車,再往康家遞消息,見她們母女間的小動作就笑,“打孩子做甚,語姐兒又沒說錯。”
惹得趙氏紅了耳根子。
李織語使得王婆子和紅桃把馬車裏的東西悉數抱進屋子去,怕不仔細,把有多少數兒都報了,長生有些認不出長姐,抓著趙氏的袖子,仰頭看麵前的李織語,叫她摸下腦袋還傻乎乎的喊人:“哥哥好。”
這下大家可不是全笑出聲來,長生傻乎乎的不解,朱蕤卻替他紅起臉蛋,在微雨懷裏氣呼呼罵他,“笨蛋長生,明明是姐姐,大笨蛋,姐,抱。”
李織語摸朱蕤臉,“姐姐身上髒著,洗過澡再抱你。”
朱蕤豎起一根手指頭點她鼻子,“那你不許抱長生,先抱我。”
李織語應著,總覺得怪,轉頭悄悄問微雨道,“這些日子是婉然常陪著哥兒姐兒玩吧,都把我當婉然對待了。”
趙氏叫李矅牽了手,一手再牽長生,往屋裏頭走,王婆子跑去燒菜,微雨便道,“是啊,姑娘您不在,婉然就一直陪著姐兒和哥兒了,不過最常陪的,還是嬌姐兒,剛剛我出來時,婉然在隔間裏打盹,這才沒見您來。”
“跟打盹無關的,婉然哪怕醒著,也是要我去見它。”自個閨女,自己就是如此了解。朱蕤乖乖聽片刻,忽地鬧著要下來,不叫抱,要牽李織語手,微雨隻得放了,李織語握住她小手時瞥見前邊三人,就稍稍用力捏下朱蕤手,她才翹起嘴角,高興了,李織語摸摸她頭,“微雨,康姨奶奶是病了嗎。”
微雨原本就沒打算瞞她,“聽說是今兒天剛亮時突然病倒的,怪厲害,老太太不放心,一大早同孫嬤嬤出門過去看,至今還沒回來。”
李織語自顧自嘀咕句,“那便是晨裏了。”沒再追問,趕路太久,她有些乏力,微雨瞧得出,憂心問:“姑娘,我幫你拿著背裹罷。”她是背著個背裹的,裏頭是*和些幹糧,原是怕路上出事分散了才特意背著當後路,旁人不知情,以為小姑娘背著好玩。
朱蕤不肯放手,李織語活動下脖子,“沒事,回屋再歇下也不打緊。”
趙氏催她回屋裏沐浴,怕朱蕤賴著不方便,便將孩子帶自個屋,李織語掏出單子道,“有些東西是給家裏人,有些要送出去,母親看著點點便是,若哪兒有問題,差紅桃叫我,我好過去與你說。嬌姐兒,乖乖的等我,知道嗎。”這才捶酸疼的肩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