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還是說到思恒長老身上,不說定空與大師兄等時常見他的,便是李織語和觀主,也未曾想到會是思恒長老在後邊推波助瀾。李織語當初,是察覺出思恒長老他想要自己做些什麼,但沒料到自己會給坑得如此慘,雖說自己傻也在裏頭,自作自受,但埋怨思恒長老的心可多著呢。
觀主有些明白思恒長老做這些事背後的想法,然則牽扯頗多,反倒難以同李織語說,她問起思恒長老的歸期和去處,倒是能說幾句,“還沒找到人,想必是去的遠處,我已叫你十師兄去追查,若能順利,大概夏日裏能回來,隻不過去處,我想,大概是見故友了。”
李織語眉頭一挑,感情坑完人還會若無其事去尋故友啊,到時候也不用說旁的,就講怎麼坑她,又是半死不活又是吐血的,估摸著能笑個三四十日呢,李織語不大高興,“若真是如此,哪怕思恒長老回來說他有不得以的由頭,我也得給他兩拳頭。”
“那康家人呢。”屋裏有備幹果和糖,觀主不吃,但李織語和瑛琭卻是吃的,他便挑了樣甜的膠牙糖給李織語,“你打算如何?”
婉然跳到李織語腿上躺著,打算來個打盹,李織語吃著糖,沒去打擾它,答著觀主話,“康家十少爺把我推山下,又往我茶裏下藥,都是不爭的大事實,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過他的,哪怕他吃著牢飯,受人指使,我也得揍他幾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至於康家別人,關他們何事,一樣米養百家人,我再生氣也不會找他們麻煩,更何況我接觸的那幾位康嫁人都不錯。”
總之,就事論事,至於大怒殃及旁人,完全沒必要。
答的也是意料之內,觀主隻道,“你倒是看得開。”
“不好嗎。”李織語專心致誌看他手邊的五格瓷碟子,裏頭分了糖,再旁邊的,是裝了幹果的攢盒,少說有八樣,她看得嘴巴饞,觀主卻挑了兩樣給她吃,她還想爭取一下,“觀主,我身子好著呢。”
觀主輕敲下她額頭,“那你該在家裏吃這些,而不是在此處眼饞,少吃些,你身子還沒好全,上火氣的東西吃多了,你也受不住,容易再病倒,你還想再嚇嚇你祖母嗎。”
李織語就抱著那兩樣小幹果吃,自己是沒膽子的,哪怕有,也怕老太太吃不消。
“我這養身子得養多久啊,往後不會並發哪些亂七八糟的病罷,我不想當藥罐子,還是說練個武,耍個刀子,強身健體比較好?”李織語很是憂心,再來個吐血暈倒,她跟書裏的病美人也差不多,可惜,隻占個病字,美字不相幹,也沒什麼詩情畫意,這種可以說是醜人多作怪,李織語還是更歡喜自己當初那一拳能打趴紀少顧的健壯,以及徒手砍他人胳膊的有力。
觀主並未立時答,反倒給李織語把起脈來,片刻後,李織語有些忐忑問,“是好不了麼。”
他卻頓了下,“不是,會好轉,但你中的毒慢,一時半會清不了。”
李織語還奇怪呢:“可我在家都沒吃藥啊。”最多每日來碗雞湯,要麼是燕窩,兩樣算金貴的,後來發現還不如吃塊豆腐和雞蛋來得補,便改作吃小蔥拌豆腐,也吃雞蛋,炒燉鹵煮樣樣都有,盡管王婆子不會燉燕窩,但煮起雞蛋來少說能煮出十幾個花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