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織語問出觀主生辰,全道觀都覺得理所當然,以至於李織語茫然,自己問話真的有這麼靠譜嗎,不過她沒多想太久,又因為咳得太厲害,進道觀瞧病,籠統折騰三次,大師兄頗為發愁,回回把脈看診都沒差出別的來,可李織語又的確是病著了,二師兄一把丟了手裏頭的幹果起身:“我去後山尋長老,先把師妹觀主那兒,讓觀主瞧瞧。”
大師兄便領李曜和李織語去觀主屋,雖說這路李織語熟悉得能閉著眼走個十幾回,但李曜還不清楚啊,故此大師兄才來領路,到院子時還碰上瑛琭,拉著定空打雪仗玩鬧,不遠處的大門門檻上站著隻鳥兒,是妖怪,夏獲鳥。
李織語沒想到過去這麼久了,夏獲鳥居然還在,原以為該走的,畢竟老話不是常說人妖殊途,呆的太久,對彼此都不打好,反正李織語看的那些個鬼怪話本子和席子,末了,幾乎全是淒涼收場,不過觀主既然任由夏獲鳥跟著瑛琭,想必是有自己的思量,李織語沒有多瞧,瑛琭便抱著雪團子跑過來,到跟前了,李織語沒忍住一咳嗽,這孩子反而倒是憋不出別的來,隻能賭氣離開。
定空見李曜疑惑,笑著打圓場,“小師妹很少見生人的。”趕緊哄著瑛琭去堆雪玩。
觀主卻不在屋,李織語去問了定空,定空犯糊塗,“沒道理啊,觀主的確在屋,我方才帶瑛琭玩時,還去問的觀主意思。”往屋子裏瞧,徹底傻眼了,見大家都看自己,絞盡腦汁想了片刻,才道,“沒準,是臨時出去了?我同小師妹玩的太瘋,故此沒瞧到。”
大師兄也想不出別的由頭,就讓李曜他們先坐著等等,到外頭尋人,瑛琭拉著定空袖子,忽地蹦出一句:“師姐,你過來,快些。”
李織語怕傳病氣給瑛琭,拿帕子捂著嘴,叫瑛琭扯到旁邊,李曜不放心,遠遠望自家閨女,生怕出點別的事,定空也不曉得這小祖宗是怎麼回事,但還是痛李曜道,“她們是師姐妹的,難免有悄悄話說,來,先點茶。”
瑛琭要她彎腰,她卻是不肯的,“我容易咳嗽,若你沾到怎辦,屆時大病一場,非得把大家急死不可,直接說便好了,別人聽不見的。”李織語心裏也奇怪著,瑛琭平日裏裏不是個小話嘮嗎,恨不得把話說到天荒地老,今次居然都沒先開口,怪哉。
反常即有妖,李織語打起精神聽瑛琭說話:“你是不是知道觀主要走啦。”
李織語立時整個人茫然起來,“觀主要走?去哪兒,我怎的都沒聽說過,師兄們有聽說嗎。”
瑛琭低頭對著手指頭:“師兄們都不知道,就我聽到了,上回我看書,在書房裏看得睡覺,就聽見觀主和思恒長老說話,觀主說要出門,很久都不會回道觀,就擔心你的及笄,叫長老多幫你一把,還有啊,觀主想把我送給你,我才不要呢。”瑛琭氣得直跳腳,給李織語按住了,才接著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