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忘記眼下的所有,將日子往後推,再往後推,回到那個**的年代,太後、皇後與帝皇三權分立,爭執不下之餘,大洐遭天災地禍,已是滿目蒼夷,而這時,馳州逢旱災,百姓無米下鍋,連苦日子都因太艱難而無法過下去。
開春,馳州州府來了位商人,此人可厲害,不僅利用州府僅有的貧瘠之物打通商道,使得州府有商機可行,且將賺來的錢用來尋水源、挖井、建儲水源,種種行徑,使得州府漸漸富有,而後冬日大雪,州府裏建起了一座高樓,那樓高十八層,六角飛簷,琉璃瓦,朱樓翠宇,真真是富麗堂皇,再掛那朱砂寫的牌子:金默玉樓,一時間成了州府最富盛名的景致,無數商戶紛至遝來。
馳州衰弱一時,卻也鼎盛於此。
也道那金默玉樓的大當家古怪至極,無人知曉他姓氏,周身人隻喚他大當家,後來建了金默玉樓,也無需問姓甚名誰,甭管尊不尊敬,都是稱一句大當家,他就應著,日數久了,大家早已忘記了去追問。
古怪的還不止這點,你且瞧這位大當家才貌不凡,談吐文雅,最打緊的是有錢啊,那白花花的銀兩堆家裏,估摸著能再救活一座城,可大當家卻遲遲未娶妻入門,更不近女色,當然,男色一樣的,弄得滿馳州裏有姑娘的人家無比發愁,有男兒家生得極漂亮的人家也不例外,俱愁著怎麼攀大當家這關係,沾親帶故的才好,往後打秋風,亦能吃個痛快。
可惜愁歸愁,大當家的接人待事統統滴水不漏,直至某日,辦起了花會,興致極好,才在眾人麵前透露一句,他是有歡喜的姑娘家,這花會便是為她而辦。
此話傳出去,馳州半夜裏都能聽見姑娘家和持家娘子的哭聲,可不是給氣壞了,如此金龜婿,居然早已是心有所屬,恨不得瞧那位傳聞中的姑娘一眼,且看她生得是有多傾國傾城,竟能把這頂頂好的男兒郎攥在手心。
那位被大當家歡喜的姑娘,別人注定是瞧不見,不僅如此,人家離傾國還遠,但家世卻是天底下的姑娘望塵莫及的。
因為那人是羨魚,是李織語唯有看的見的紅衣姑娘,是這仙界裏的仙子,位列仙班,掌管天下丹青妙筆,位分高不高還需權量,但就憑仙子二字,就能甩去塵世間的姑娘十幾片**大海。
用李織語在上輩子的俗語來說:種族不同,怎麼比?
李織語遂為那些可憐姑娘家打抱不平:“你曉得嗎,你這樣是在作弊,要是你撇去仙子之位,你比著我也差不多了,沒準當初是我先遇到那位金默玉樓大當家的話,我就是當家夫人了,那還有後邊你的事。”
“打小時我便該把你這腦子擺正了,成日裏就曉得想那些稀奇古怪的事。”紅衣姑娘戳著李織語的臉蛋笑出聲來,“傻丫頭,哪怕你先遇到金默玉樓大當家,你也是帶不走他,知道為何嗎。”
李織語當然知緣由,可頭先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