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一番話讓在場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大家都看著這一桌，大約北楚的人從沒想過女子也能這般的滔滔不絕。
“行，你說吧。”陳老頭也有些好奇她能講出什麼。
“各位前輩，其實我想說的是，所謂的星宿與國運或者說禍福之間根本沒什麼關係。”白素很是隨意地說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白素的話讓整個屋子開始鬧騰起來，白晨一臉震驚地看著她，這一刻的白素顯得格外不同，這還是那個初見時吹著悲傷曲子，顧影自憐的官家小姐嗎？什麼時候她變成了這樣？或者說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她？
“這個女的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反駁先人的智慧。”
“女人就隻適合回家帶孩子，跑到這裏湊什麼熱鬧？”
“真是太可笑了。” ……
一句句斥責的話傳到白素耳中，但是她全然不受影響，接著說道：“我承認，星象的確有仔細研究的必要，不過卻不是用在判斷禍福之上。各種我們所觀察到的自然變化指導我們了解的必然也是自然，我們可以從一草一木，雲彩繁星中看到到天地萬物的變遷。比如我可以輕易知道天什麼時候會下雨，旱災澇災會在哪裏發生，卻永遠不會了解人心一樣。”
在場所有人都成了一幅目瞪口呆的樣子。楚平宣微笑著問道：“你能準確推斷出天色變化？”
白素看看窗外，說道：“公子教過我的，並不是什麼難事。”
有一個人明顯不服她說的，叫道：“那你倒是說說，明天是個什麼天氣？”
白素走到窗邊，陽光正好，微風吹過她的麵頰，她露出愜意的微笑：“從今日申時一刻左右會開始有微雨，一直到明日寅時雨才會停。那之後還會是晴朗的天色。”
白晨一把上前抓住白素的手臂，厲聲道：“你真是越發不像話了，在這裏大放厥詞，走，現在就跟我回府。”
白晨就這麼拉著白素，在眾人的注目下，出了飄香館，白素並沒有試圖掙脫，她明白白晨的心思。燕蘭汐緊跟在兩人身後，回了白府。
進門之後，白晨扶額道：“你今天這麼做會給你自己帶來很多麻煩的，知不知道？”
白素笑道：“公子，我隻是不想你被人輕視而已。再說，我孑然一身，並不在意會有什麼麻煩。說到這，公子認為我會有什麼麻煩？”
“你……”白晨還是止住了嘴邊的話，難道要告訴她自己知道她是秦國人嗎？告訴她自己擔心她的身份會被調查出來嗎？
“放心吧，公子。”白素攤手道，“這些人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話是誰說出來的。在楚國人眼中，女子能做什麼？他們隻會認為這些話都是你教我說的。”
白晨無奈地歎口氣，其實白素說的不錯，女子在北楚實在是太沒有地位了。“你怎麼會這麼多東西？”白晨突然想起來這茬。
白素撲哧一笑：“原來我在公子眼中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弱質女流嗎？”
白晨撓撓頭：“其實我也不知道你以前的身份，今日也實在是沒想到你能說出這麼些東西。白素，我真心實意地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