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好啊，就是沒什麼時間經常聚在一起，不過作為好兄弟，也沒有必要整天混在一塊。”白晨微笑著回答秦世安，多少帶點苦澀。
“我不是問你這個。”秦世安欲言又止，“算了，我知道他已經正式和齊國公主定親了，所以……”
見秦世安停了下來，白晨麵無表情地說道：“所以什麼？楚大哥定親是好事啊，值得高興，我就要有一位好嫂子了，難不成你還反對嗎？”
秦世安輕輕笑了兩聲：“你覺得呢？”
“我怎麼知道你的想法，君王之心，猜起來太累了。”這是白晨發自真心的一句話，但是她大約也知道秦世安不會很滿意這樁聯姻，除非有一天他不再是西秦的皇。
“好，那我就告訴你。”秦世安靠近白晨耳邊，輕聲說道，“我一點也不反對。”
他這麼說白晨就不太明白了，疑惑地看著他。
“北楚和南齊本來就是友邦，這樁婚事本來就是可有可無，我又怎麼會在意呢？除非哪天發生什麼讓楚齊兩國產生芥蒂的事，我才真正要上點心。”秦世安說得坦蕩，反倒讓白晨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之心了。
“不過我知道你不會為這件事感到高興。”秦世安這話一出，無疑是沒什麼好結果的。
或許是點中了要害，白晨有些發怒，說話也變得不客氣起來：“秦世安，不要再隨意猜測或是探究我的想法了，你不知道人是會改變的嗎？也許你今日看到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樣子了。”
“可是在我看來，你一點也沒變。即使今天偶然換上了女裝，即使不像從前活得小心翼翼，你還是你，一個會傷心會難過的普通人。”今夜，秦世安一字一句都扣著白晨的心思，讓她沒有辦法再偽裝下去。
“有些事即使說出來也不能改變什麼，我隻是不想做一些無謂的事，你就讓我一個人吧，總有釋懷的一天。”白晨願意相信自己的忍耐力，什麼事是熬不過去的，即使是感情，她也可以抑製。
白晨若無其事地拽著秦世安繼續往家裏走，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秦世安皺起眉頭，白晨總是這樣，讓他覺得心疼。他反拽住白晨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裏，白晨回過頭有些訝異地看向他。
“如果你覺得累，我可以帶著你往前走。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這兒。”秦世安目光定在她身上，用無比鄭重地語氣說著。
白晨的第一反應就是把手抽回來，奈何秦世安雖然受了傷，武功卻是一點都沒有變弱，再加上白晨害怕傷到他，一時之間手還是被秦世安緊緊地攥住。
感覺到白晨的力道，秦世安還是緩緩鬆開了手，他用略微低沉的聲音繼續說道：“既然這一生我遇見了你，不管你會不會到我身邊來，我都願意珍惜這一段緣分，做一個了解你懂你的人，那麼你就不會是孤單的。”
白晨覺得這實在稱不上一個美好的夜晚，剛下過雨，沒有天邊的星月，沒有和煦的春風，秦世安衣衫襤褸，蓬頭垢麵，但是這樣樸素的他，還是給自己帶來了溫暖。有那麼一瞬間，她忘記了所謂的身份差別，她甚至也想好好去珍惜眼前這個人，或許這樣對誰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