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神色虛弱地看著她,仔細瞧了瞧,還是沒認出來,隻是綻放了一絲笑容,無力回應她的話了。她這副模樣即使是同為女子的白晨看了也覺得心疼不已。以前她總是冷冰冰的,這次再見卻有了極大的轉變,雖然依舊不說話,但連馮燁也能感受到來自這陌生女子的友善。
楚平宣握著她的雙手,輕聲說道:“月兒,這兩位都是我的好兄弟,你先再歇一會,養足精神,明日我帶你去郊外散心。”看到水月乖巧地點了點頭,他才轉過身把白晨和馮燁領了出去。
“楚大哥,水月姑娘出什麼事了?”白晨一出房門立即問道。
楚平宣背過身,一拳重重的打在廊柱上。飛濺的木刺紮進指節間,泛出一絲一絲的血紅。白晨用力把楚平宣的手拉開,沉痛著說:“楚大哥,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你說出來,總能想到辦法,你這樣也無濟於事。”
“阿晨,你也知道月兒是楚國的人,她是楚國的密探,現在她離開了組織,怎麼可能會有活路?即使我用內力為她續命,她還是一天比一天虛弱,我不知道該怎麼讓她活下去,我救不了她。”楚平宣靠倒在牆邊,已經接近哽咽。白晨這才明白水月對楚平宣來說是如此重要,就像一個不能失去的人。馮燁更是已經看呆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真的是那個永遠都談笑風生的楚平宣嗎?
白晨靠近他,卻維持著一定的距離:“楚大哥,水月姑娘若是病了,說不定有人可以治,你忘了我們還認識一位神醫嗎?隻要你不倒下,她一定能等到救她的人。”
楚平宣扭頭看向她:“我沒忘,可是她……對,阿晨,你一定有辦法盡快找到淩雪,她一定教你怎麼找她了,是不是?”
白晨還沒開口,馮燁已經慌亂地衝到了楚平宣身邊:“你剛才說誰?你在說淩雪?你知道她在哪?你見過她?”他完全不知如何自處,又看向白晨,“你,你也見過她?為什麼你們都不告訴我?她在哪?她在哪?”無盡的痛楚從心房開始蔓延,馮燁一張臉已經慘白如紙,他猛烈地咳嗽著,喉間血腥味越來越濃,但他依舊死死盯著白晨,一定要求個結果。
白晨立刻掏出馮燁袖中的白絹,拭去他嘴角的血跡:“我……我怎麼跟你說啊?最近我才知道你和她的關係,而且剛剛楚大哥不過提了她的名字,你就已經這樣了,如果見到她,你一命嗚呼了怎麼辦?”
她苦著臉,又對楚平宣說道:“我的確知道怎麼找她,淩雪給我留過一隻信鴿。但是淩雪曾經說過,她永遠不會踏足北楚,應該……”她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馮燁,確保他不會立刻倒下,接著說道,“應該是因為馮燁吧。我擔心即使我求她,她也不會聽我的。”
楚平宣終於恢複了冷靜:“我來寫信,她一定會來的。”
白晨把信鴿放飛之後,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她沒有看楚平宣寫了什麼,但是她相信,楚大哥做事不會有什麼閃失,更何況他是在救那個他最在乎的人。
風吹得有些冷,白晨看著賴在她家不走的馮燁,無奈地給他倒了一杯茶,又瞧瞧他的臉色,歎道:“馮燁,你見到淩雪真的不會有事吧?能不能說說你和淩雪的故事?為什麼她那麼恨你?你身上的毒又是怎麼來的?淩雪曾經說過,隻有你死了,才能結束這段仇怨,我不敢相信她說的那個人就是你,更不敢相信你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