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沾濕毛巾,給白風擦了擦臉,房外卻傳來了對話聲。
淩雪收拾完行李就打算繼續回屋照看白風。正走到房門前,就聽到馮燁在背後叫她:“淩雪。”
她以為不會再有機會從這人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至少不會再為此而心動。
淩雪轉過身,冷冷地看著他:“什麼事?”
馮燁微笑著:“我和你一起去南齊。”
淩雪緊了緊手上的包袱:“你去做什麼?”
馮燁拿出玉佩,鄭重地說:“你送我這個的時候,我曾經說過,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我來兌現我的諾言。以後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再讓你一個人走了。”
淩雪退後兩步,笑得有些淒厲:“馮瀚呢?你不必理會你那位忠君愛國仁義無雙的父親了嗎?哦,我差點忘了,以馮瀚那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本事,就算沒有你這個兒子,他也能活得比誰都好!”
“當年的事爹也沒想過會有那樣的結果,他也很自責。”馮燁沉痛地說著。
“夠了。三年前的事,即使到了今日,也都不會有什麼改變,有些東西是永遠不會被時間帶走的。如果沒有你的阻攔,馮瀚不會活到今天,我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希望他死,過了多少年都一樣。如果你想跟著一個隨時隨地都要取你父親命的人,你就跟著吧。”淩雪啪地推開房門,看到白晨的時候有些驚訝,卻也沒有理會,繞過了她。
白晨終於知道了馮燁與淩雪的恩恩怨怨,原來就是一個仇字。馮瀚逼死了淩雪視如親父的師父,淩雪自然有能力報仇,可是馮燁夾在中間,他說父債子償,難道要淩雪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嗎?她恨馮燁,更恨自己,恨自己沒有聽師父的話,恨自己沒有辦法為他報仇。即使因為馮燁,淩雪不忍下手,但是這也代表著,她和馮燁永遠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她不會容忍自己隻想抓住幸福而不顧死去的人。
第二天,淩雪就帶著昏迷的白風出發了,當然後麵還跟著馮燁,楚寒和白素。白素自然不明白為什麼白晨要讓她跟著淩雪,但她一直不喜歡多問,也並不介意和楚寒作伴,隻是臨行前叮囑白晨照顧好自己。白晨一邊感歎白素越來越有做娘的潛質,一邊也吩咐楚寒,讓他保護好一車人。
白晨和楚平宣緊接著也踏上了去南齊的路,不過因為是正規的出使,所以即使加快了行程,也耽擱了不少時間。有楚平宣在身邊,加上一直和淩雪有書信往來,那邊的情況也比預想的順利,白晨的焦急感減輕了不少。
六月,天氣漸漸炎熱起來,車隊終於進入了離開了楚國邊境,進入了齊國。作為友國,楚平宣一入境,就受到齊國百姓的夾道歡迎。齊諾曾說,齊國是一個溫暖的地方,現在白晨開始相信他的話了。白晨繞過楚平宣望向窗外,豔陽高照,晃得人不知是夢是真,就在那人群之中,白晨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