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兄弟,自家人這樣就不夠意思了吧!”鬧市邊上一條小巷子裏,一個乞兒模樣裝扮的人對著坐在牆角的另外一個乞兒,“嘿,你是哪個分舵的,做怎麼搶我生財工具!喂喂喂,快起來……”
“少爺,您看,這年頭什麼事兒都有,竟還有乞丐偷乞丐的,”
周世昌連連搖頭,“不是說好了,不要叫我少爺的麼!過去看看去。”
“是,少爺。”
自從公開被認作李員外的義子之後,周世昌的身邊就一直有跟班在,前幾日是一大串,經他力挽狂瀾哦萬般擺脫,好不容易才減少到現今的一個人,但是這小五話也忒多了點兒,幸好他生得不是自己厭煩的那號人。主仆二人走上前去,原來是一個睡著的小乞兒誤拿了另一個的要錢破碗。周世昌見那拿人東西的小乞兒滿眼迷糊,似是剛從睡夢中醒來,對此事毫無所覺,支起手臂睡眼朦朧地揉著眼睛。
她這一睜眼,周世昌立馬發覺了不對,這分明是女子的眼神、女子的膚容。臉上雖被髒汙沾滿,但仍不掩細膩,那雙眼睛清澈淳透。不愛管閑事的周世昌立馬忘了這茬。
“喂喂,幹什麼啊!哪有這樣的事啊!拿來,拿來,見人小就欺負啊。”小五見躺在地上的那個乞兒身形單薄,而站著的那個體型壯碩,他心中的黑白立馬分明,上前阻攔起來。
“來來來,小乞丐,拿著,把錢收好,別怕他,啊,有我…和我們少爺在呢!”說完還拍拍自己的胸膛,顯示自己是可靠之人。
“你們家少爺,有少爺了不起啊,就能欺負我叫花子,”那叫花子見有人來擾事,仍是要努力尋回自己的東西。
“你……”
“小五,先問問這位小…兄弟,是怎麼回事?”他見小五還欲說什麼,心想不便引起其他人注目,便開口攔住了。
“對哈,小兄弟,你說,這飯碗是不是你的呀!不怕,有我們家少爺在這兒給你撐腰呢!哼…”說完,還扭頭對著大乞丐丟了個白眼珠。
“飯碗?”小白眨眨眼,她娘早就說過出門不能帶碗的啊,那不是很容易破的嗎。想起娘,她眼眶一紅,“啊……”娘不要她了,說她不是親生的,所以她一生氣,就背著包袱離家出走了。
“誒,你別哭呀,他搶你飯碗,我給你拿回來就是了嘛!”小五見這小兄弟跟他身形年齡都相仿,又是處在獸人保護的情形下,渾身的正義因子全都發動起來了,身後又有少爺做主。他下意識就認為是這壯碩的乞丐欺負人,便回頭,對著人說道,“少爺,你看這小兄弟這麼可憐,咱們可得幫幫他。”
周世昌這時也蹲下、身,“小兄弟,別傷心了啊!這個碗是不是你的呢!”
或許是周世昌的聲音比較能安定人心,也或者是其他因素,總之,小白在聽到了這個聲音以後,果真停下來不哭了,看著眼前舉高的這個破碗,隨即搖搖頭,“這不是我的,我見這兒有個碗,卻沒人看著,就坐下來了。”
“看吧,我才去上了個茅房,回來這飯碗還差點兒變成別人的了,這晚上見了幫裏的兄弟不得笑話死我。”真乞丐一下子成了有理的一方。
周世昌拿出點兒碎銀,“誤會誤會,對不住這位兄弟了,這是一點小意思,收好。”
“嗯,”那乞兒掂量掂量,有了銀子,回去還能掙不少麵子,“莫名其妙,哼…”
“哎哎哎,你這叫花子…”
“行了,小五。”
“哎,乞丐大哥,你別走啊!你們丐幫在哪裏,我也想入幫。”小白拿著自己的破包袱,小跑步追上那個大步走的乞丐,反正自己也沒有家了,當個叫花子起碼還能混口飯吃。
“想入幫?就你這樣的?”乞丐斜睨著眼睛,看他這副小身板,出去搶地盤肯定搶不過,還得遭人打。
“嗯,就我這樣,你看,行嗎?”小白問得小心翼翼。
“嗯,我們丐幫在全國各省都有分舵,你要想入幫,得看你能不能禁得住挨打…”說時那乞兒便抄起手拄的樹杆朝小白下盤打去。
那邊,小白還在等著回答,便驚覺腿上一下劇痛,便“哎呦”一聲叫喊了出來。
周世昌正在跟小五說著什麼,猛不防聽見一個細細的聲音喊痛,回眼過來便見那乞丐拿著棍子朝方才那個小乞兒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