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你也好過不了多久!”範正忠眼中露出一絲殘酷的厲芒道。
“哦,是嗎?我可比聖者你小了幾十歲,除非你現在患了什麼絕症,否則我怎會好過不了多久呢?”雲大夫裝一次糊塗笑道。
“牙尖嘴利的本領在‘嶽陽門’中你數第一!”範正忠冷冷地道。
“那個倒是不見得,遇到你們這些奸邪惡毒之徒,就算是老綿羊也不得不變得牙尖嘴利,不然一些貪吃狗總以為人家好欺負!”費青天神色一冷道,手中的長槍一擺,以防範正忠突然的襲擊,反正這事已經不能夠善罷甘休,不如罵就罵到底。
範正忠神情平淡,難測喜怒,連他的意圖與狀況全都推測不出,隻是斜眼盯著費青天。
費青天毫不相與地對望,並不在意對方眼中的冰意。
朱古尾與李鐵男的手心握出了汗,卻很難找得出範正忠的破綻,雲大夫的感覺也一樣,總覺得無論什麼角度進襲,對方猶如一座高山般崇峻,無從下手,卻不知範正忠此時也陷入了苦局。
費青天四人全都是高手,剛才範正忠為救黑白無常的性命,猛然擊出最得意的一招“撥亂乾坤”,卻不想竟無法擊傷四人,心下也大駭,費青天、朱古尾的真氣之猛也並不是輕易便可以擊潰的,實在是極為耗力,剛才擊開四位高手,已使胸口有些悶亂,隻是費青天諸人不知深淺而已,當然他也不明白費青天等人是否也受到震傷。
嶽陽門眾弟子剛接到朱古尾的命令,一定要殺死這胖瘦二仆,這時,也不管如何,便向胖瘦二仆圍去,其中還有一部分弟子退回臥轎周圍,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範正忠抬頭向那臥轎望了一眼,沒聲道:“你以為可以留下我嗎?若是我讓你們小姐一命嗚呼,你猜我能辦到嗎?”
費青天臉色疾變,朱古尾等人也不由得變色。
“你不嫌手段太毒辣了嗎?連一個弱女子都不肯放過!”費青天咬牙切齒地道。
“嘿嘿!”範正忠一聲冷笑道:“我‘天妖教’行事從來隻需要結果,管他用何種手段,隻要是阻礙本教發展的絆腳石,定會一個不留地清理掉。”
“天下正義之士殺得完嗎?”朱古尾不屑地道。
“天下正義之士我是殺不完,但我會用所謂的正義之士去殺你們,根本用不著我動手!”範正忠冷冷地道,聲音便若從冰縫中擠出來的風,冷得刺骨。
“邪魔歪道,既然如此說法,生死有命,你若有本事殺了我們小姐,我們也無話可說,人總是要死的,遲死早死都一樣,我們也會讓你們‘天妖教’付出代價的。”李鐵男怒吼道。
“不錯,生死有命,若是她命該絕於此,我們無話可說,並不是我們維護不周!”費青天也冷冷地道。
“還要不要我告訴你一個更不幸的消息?”範正忠冷冷地道。
“有屁就放,有屎就拉,囉裏囉嗦,別是使緩兵之計!”雲大夫大聲道。
眾人心中一動,難道真是使緩兵之計?剛才他們便是使的緩兵之計,才讓對方吃了大虧,若此時他們也來個緩兵之計也不能不防。
“你可知道,在你離開嶽陽門一炷香時間裏,刁漠然與仇恨已經見了閻王嗎?”範正忠雖然隻是對費青天冷冷地講出來,但卻不亞於四個悶雷擊在四人的頭頂。
費青天腦中一震,這是他萬萬想象不到的事情,但從範正忠的口中說出來卻是絕不會有人懷疑,雖然範正忠是“天妖教”中的人,但以其身份地位,又很自負的性格,絕不會以謊話相欺,因此,不僅僅是費青天難以接受這個現實,雲大夫、朱古尾、李鐵男腦中一片空蒙,悲憤之情在胸中掀起一團滔天巨浪。
範正忠似乎並不想就此罷手,繼續道:“嶽陽門已是強弩之末,潘陽新的兒子雖然在鄱陽湖逃生,但也損兵折將,阮江分舵因好手盡去,重回四流塢的掌握,風破天也逃回嶽陽,被莫死哭追得如喪家之犬,益陽、長沙、湘潭、臨澧、資水等分舵盡被附近各幫會所毀,所剩遠在灌江、瀟水、長江分舵猶在苟喘,但時日也不會很長。”說完,一陣“桀桀”怪笑。
費青天諸人聽後,幾欲大哭,心神完全不能屬於自己。
範正忠嘴角升起一絲陰冷的笑意,身形如電火般遊動了起來,手指與掌爪之間不住地變幻,變成一片模糊的黑影,向四人罩去。
費青天諸人畢竟是高手,雖然心神受影響,反應能力依然很快,手中的長槍、鐵劍立刻從四麵攻上。
嶽陽門弟子見眾人動手,立刻驅動長槍、短刀向胖瘦二仆疾撲而至,經過嚴格訓練的眾弟子,出刀與槍都異常狠辣,而且將潘古閣的幾句話記得很清楚,“在殺敵的時候,那是一種誰比誰更狠的遊戲,老虎之所以讓人害怕,是因為它不僅長得高大威猛,而且狠凶無比,更因為它們在開始時不知道恐懼,我們與敵人也是玩命的遊戲,若想自己活得長一些,那便要讓敵人去死,你就要比別人更狠,更凶!”這是潘古閣在殺死恨青山,當上阮江分舵舵主時,向眾人講的話其中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