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東西,而是人,是兩個活生生的人。
很多人全都不明所以,但有人卻變了臉色,那是潘古閣、雲大夫和費超然還有權豹等人,他們的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
潘古閣驚疑地道:“宗兄這是什麼意思?”
“相信潘兄定會認識這兩個人?”宗定邦淡淡地道。
“不錯,這是本門嶽陽總壇內的兩名弟子!”潘古閣神色不解地道。
“宗二公子,這是什麼意思,本門弟子難道有得罪你萬宗堂之處?”費超然有些慍怒地道。
宗定邦淡然一笑道:“費副總管別急,會有人給你作解釋。”
“不錯,我來為你作解釋。”一聲憤怒的嬌叱傳了過來。
眾人不由得循聲望去,隻見一容顏異常憔悴,滿麵悲戚的中年女子大步走過來,目光若兩條毒蛇一般死死地盯著費超然。
費超然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低呼道:“秀文,你怎麼也來了?”
“奶娘!”刁夢珠一聲低呼。
來人正是刁夢珠的奶娘欣秀文,此時她已失去了昔日的那種嬌憨嫵媚之氣,似乎老了十幾年似的,頭發居然有些蒼白。
欣秀文轉頭望了望刁夢珠,眼中充滿了羞愧難明的神色,痛苦與恨交織成一種讓人心神俱碎的異樣神采。
“費超然,想不到我會來吧?”欣秀文的語氣中充滿無與倫比深刻的怨毒,緩緩地向費超然逼去。
潘古閣和林峰不由得全都把目光聚到費超然的身上,知道定是發生了十分重要的事。
費超然居然驚駭得退了一步,滿懷懼意地道:“秀文,你要幹什麼?”
“哈哈……”欣秀文仰天長笑,聲音無比淒厲和怨毒,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得全都打了個寒顫。
“費超然,我兒子死了,漠然也死了,我卻沒有死,我要你給我陪葬。”欣秀文的聲音簡直便是地獄冤魂的厲叫,本來熱鬧的氣氛霎時全都凝結成冰塊。
費超然臉色大變,有些慘白,不由厲喝道:“快擋住她,她瘋了。”
立刻有隨費超然同來的“嶽陽門”弟子向欣秀文撲去。
潘古閣臉色一變,刁夢珠卻一聲嬌叱道:“大膽,退下。”
那四名弟子一愣,停下身來,不禁又回頭望了望費超然,卻懾於刁夢珠的氣勢,並不敢出手。
“等她說完。”刁夢珠秀眉一皺,立刻湧上煞氣,看得眾人心頭一寒,費超然更是臉色大變。
“奶娘,泉生是怎麼死的?”刁夢珠嬌聲問道,聲音中自然有一股威嚴。
欣秀文轉頭望了刁夢珠一眼,流下兩行清澈的淚水,眼中悔意更深,“嗵”的一聲跪了下來,向刁夢珠猛磕幾個頭。
“奶娘,你這是幹什麼?”刁夢珠一時慌了手腳,忙伸手相扶,但卻無力抬起欣秀文的身體。
“小姐不要如此,秀文乃是本門的大罪人,罪該萬死。”欣秀文聲音顫抖著道,似有著無盡的悔意。
眾人不由大為愕然,惟有費超然臉色蒼白若死。
“奶娘何以如此說,你雖然留在總壇並未跟著我們來,但我也並沒有怪你,現在本門合二為一,豈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嗎?”刁夢珠驚異地道。
“不,小姐,我並不是指這件事,這事全是費超然那狗賊所迫。”欣秀文轉頭怨毒地向費超然望去,不由大驚,怒吼道:“費超然,你想逃!”
眾人一望,果然見費超然已退到嶽陽門眾弟子之後,正準備溜走。
“費副總管,你好,你何必這麼早便急著離開呢!本門門主大典還未曾開完呢!”一名左臂被鮮血染紅了的大漢攔在費超然的身前冷冷地道。
“方中,你想攔我?”費超然怒吼道。
“就算他不攔你,你也逃不了。”這是林峰的聲音,很輕緩,很優雅,但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肅殺之氣。
費超然隻感到身上泛出一陣寒意,林峰那濃烈的殺氣已完全籠罩了他,雖然林峰仍然在他身後一丈遠。
費超然一聲暴喝,一道精芒從腰間電射而出,像是一條青龍,向立於他身前的方中標去,身形也以快捷無倫的速度向方中的左邊硬闖過去。
方中一聲悶哼,手中多出了一柄刀,一柄寬而厚重的大刀,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向費超然攻去,根本就不將費超然那可以將他一下子送去見閻王的劍放在眼裏,似乎對自己的生命完全不顧。
費超然大駭,當然不會與方中來個同歸於盡,那樣實在不劃算。
林峰一聲冷哼,聲音似從地獄中飄出的風,費超然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一道亮麗的彩虹在虛空中炫過,林峰的身形便若一抹幻影,向費超然的背後擊到。
費超然的劍剛絞在方中的刀上,便覺得一縷冰寒的劍氣從背脊躥入身體,霎時整個身體便若置身於寒冰堆砌的城牆之中一般,便再也顧不了身份,歪身貼地幾個疾翻,終於是避過林峰這要命的一劍,但卻已驚出了一身冷汗。
“是費超然害死了仇長老和刁長老,不要放走了他。”欣秀文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