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淒然一笑,冷漠地道:“人生惟有一死而已,如果你認為能夠不讓我死的話,你愛怎麼樣便怎麼樣!”
薩蠻神色一變,因為杜娟手中多了一把剪刀,很鋒利的剪刀,雖然並沒有刻意地對準什麼地方,但他卻知道,隻要杜娟手一動,便可以立刻刺入體內任何死穴。
杜娟神情依然是那般冷漠,像是在寒風中靜守了無數個世紀的雪蓮,眼神中還有一絲不屑,似乎是一種深深的悲哀。
薩蠻的心神顫了一下,眼神中不知道是溫柔還是憤怒,但是他卻吸了一口氣,冷冷地道:“你的未婚夫林峰今日來了。”
杜娟一愕,旋即神色立刻變得無比複雜難明,心中不知是喜是怒,是好笑還是生氣,不由暗自責罵:真是滿口胡言!同時又不禁在心頭感到深深的暖意,也不辯解地淡然問道:“你把他怎樣了?”
薩蠻神色再變,驚怒地問道:“他真的是你未婚夫?”
杜娟淡淡一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話由人說,我能怎麼樣?”
薩蠻神色微緩,知道杜娟這便已表示否認了這件事,心頭微微一寬,暗忖:隻要我把握住一個禮字,和“天妖教”可以商量,就不相信花無愧會為一個小子和我真個翻臉。
“你把他怎樣了?”杜娟再次沉聲問道。
“你告訴我,他是你什麼人,否則休想我告訴你他的情況!”薩蠻毫不講理地粗聲道。
杜娟不屑地一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麼?”薩蠻不置可否地疑問道。
“他肯定是安然而退,你奈何不了他。”杜娟哂然一笑,無比優雅地捋了捋額際的頭發,淡淡地道。
薩蠻氣惱地一聲冷哼,神色間明顯有怒意翻湧。
杜娟心頭鬆了口氣,知道林峰是真的沒事,心情也微微好了一些,笑道:“其實,你早就告訴了我,在你不顧一切地震斷門閂之時,我就知道,你肯定沒能拿他怎麼樣!”
薩蠻臉一陣青一陣紅,卻無話可說。
“告訴你也不要緊,這林峰在四個月前是我家的一個下人,一個表現很出色的下人,不過現在卻不是了,我當他是朋友。”杜娟神色不露絲毫激動地道。
“四個月前是一個下人?”薩蠻露出一種不敢相信的神色驚疑地問道。
“不錯,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並沒有騙你的必要。”杜娟有些慵懶地道。
薩蠻的臉色更加難看,四個月前隻是杜家一個下人,而四個月後竟可以成為自己的強勁敵人,那豈不表示杜家莊的實力遠遠超過所有人的估計,變得無比可怕,而像林峰這樣的下人有多少呢?薩蠻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喃喃地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以他的武功怎麼可能是一個下人呢?”
“如果大王沒有其他事的話,請出去,杜娟要休息了!”杜娟聲音又恢複剛才的冰冷道。
薩蠻一愕,有些氣惱,也有些無奈地望了杜娟一眼,霎時整個人完全平靜下來了,憤憤地向杜娟抱拳道:“請王妃休息,本王先告退了。”
杜娟淡淡地道:“我還不是你的王妃,也請你派人把門閂做好。”
薩蠻眼中露出深切的憤怒,但旋即又壓了下去,冷冷地道:“過了四月十六,我會要你服服帖帖的。”說完,轉身憤然而去。
杜娟不屑地一笑,緩緩地關好門,撿起一塊堅實的木條,把門閂上,同時,又以長木棍把門頂好……
連雲寨在月夜之中,像是頭沉睡的猛獸,靜靜地趴在山野之中。
這裏或許可用天高皇帝遠來形容,以至各種勢力都在其中滋生,而且越來越強大。
連雲寨便是其中一類,薩蠻是由各部落推選出來的酋長,有著苗人在背後支持,其勢力增速最快,且以巫術、蠱毒等邪異之術使人心驚膽寒,敢惹他們的人並不多,但似乎都沒有好結果,獵鷹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