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方白衣正在火車上昏昏欲睡,自昨夜方白衣下了碴砑山後,便在山腳下的小店中大睡了一夜。天明時卻發現身下的床鋪化成了一堆粉末,正當他坐在粉末上發呆時,老板進來打掃房屋看了他一眼驚呼了一聲又轉身跑了出去。後來他找到老板付錢時,老板一見他剛要跑卻被他一把拉住再三追問之下,老板哆嗦著告訴了他。今天早上老板去打掃房屋時發現方白衣全身有一種紫霧散發出來,他還以為方白衣是鬼呢,所以轉身又跑了出去,但現在看來方白衣十分正常也許是自己看花了眼。
方白衣出了客店,看了看天空中變幻的雲層,想了想自己該何去何從。村裏他現在是絕對不會回去的,於是他踏上了發往上海的列車。希望在上海能夠找到一份工作,在那兒安定下來等到混出個人樣再回村子,讓村裏人看看他這個喪門星也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方白衣坐在火車上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景色,漸漸的有些困倦,便仰在座位上閉上眼睛整理著紛亂的思緒。不知不覺中他竟然睡著了,在睡夢中方白衣卻奇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一團熱流在緩緩的流動。他知道那是中秋節所遇到的那團紫氣的緣故,雖然不知道這團紫氣是什麼。但他覺得這團紫氣正在漸漸的影響他的體質,雖然這事情才發生了一夜他卻覺得自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變得眼明耳亮,而且力量與反應也比從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他正在享受這奇妙的感覺,忽然覺得車廂內有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氣流在微微的波動。
他腦中劃了一個問號緩緩的睜開眼睛,卻發現周圍的旅客們都已沉沉睡去。這股氣流的源頭卻是一個鬼頭鬼腦在車廂中來回輕輕走動的瘦長漢子,這個人不住的在觀察著睡去的旅客,眼光不住的在行李架上掃視。
方白衣心中暗氣,迅速的斷定這人非奸即盜,於是他又把眼睛合上隻餘一條縫來觀察這個人。果然不大一會兒,瘦長漢子瞄準了一個穿著前衛的年青人懷中的一個黑色皮包。年青人正靠在座上呼呼大睡,全然不覺有人正在偷偷的窺視他。那漢子悄悄的站到了年青人身邊,向四周他細的觀察了一番,感覺到沒人注意他。
那漢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輕輕的握住了那黑色皮包向外緩緩的拉動。那青年睡得也真叫一個沉,嘴裏不知道嘟囔著什麼卻鬆開了雙手,任由這小偷將皮包拉走。眼看著小偷就要得手,方白衣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睜開雙眼直瞪著那小偷,眼中一縷紫氣一閃而過。那小偷猛的一哆嗦,向四周看了看,卻見到方白衣正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這小偷也真是好大的膽量,不但沒有鬆手,反而一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尺餘長的刀子衝方白衣比劃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多管閑事。方白衣望了望那散發著寒光的刀尖,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卻覺得腦中一陣劇痛他不由得大聲了一下。這一下可是驚動了車廂內的人,大家紛紛睜開眼睛向四周觀望,正好看見那小偷正拿著刀子站在車廂內,那正在熟睡的年青人也驚醒過來,見此情形大喊道:“你……你要幹什麼!”
眾人也都是一驚,那小偷見到驚動了眾人卻不慌不忙的說:“哥們兒也是討口飯吃,反正我也沒有得手,咱們各人走各路,別他媽自找麻煩。”說著他示威似的晃了晃手中的長刀,車廂中的旅客們都是脖子一涼再沒有人說什麼。
小偷嘿嘿的冷笑了幾聲一手持著刀子向車廂外退去。方白衣正在捂著腦袋隻覺得那股劇痛愈來愈烈,正在那小偷快要退出車廂的時候,方白衣的腦中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沒出息的東西快攔住他,你是不是還想頭痛啊!”話聲剛完,方白衣的頭痛戛然而止。
方白衣心中自是一驚,很自然的要站起身來。但望了望那在燈光下寒光閃閃的刀刃,他又猶豫了一下,腦中又是一陣劇痛傳來。方白衣慌忙道:“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心中卻暗暗想道:“真是見鬼了誰在跟我說話!是誰跑到我腦子裏去了!”便硬著頭皮對著快要退出車廂的小偷喊了一聲:“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