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院子裏衝出來的蘇天國與蒼鬆真人一連叫了好幾聲都沒人應答,最終隻當那位高人前輩是路過此地,現在已經走了。
宋昊晨轉過頭來,從蘇天國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遺憾。隨後,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宋昊晨的目光,不由得抬頭看了他一眼,當發現宋昊晨嘴角帶著血跡,身上穿著的麻布道袍破了好幾處,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時候,微微皺了下眉頭,不過並沒有說話。
反而是與他道行相當的龍首峰首座蒼鬆真人,眉毛陡然間一豎,“乾兒,這是怎麼回事?”
修道門派弟子對下人動手,此乃大忌。蘇天國之所以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那是因為趙乾不是萬竹峰的弟子,否則的話,依照他的脾氣,早已經把那名違反門派規定的弟子狠狠懲罰一番。
“回師傅,是這位師弟覺得我龍首峰大弟子身份名不符其實,想要與我比鬥一番,結果我一不小心出手有些重了,才傷到了他。剛剛師弟還說,等到一個月後的七脈會武,在與我比鬥一番。”
宋昊晨見到趙乾回答他師傅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冷笑,還有濃濃的威脅味道。他有心想要拆穿趙乾的謊言,但是一想到自己下人的身份與他龍首峰大弟子間身份差距,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站在他身邊性格比較單純的蘇玲兒,卻不管那麼多,見到宋昊晨不說話憤怒的替他開口,“放屁,明明是趙乾你欺人太甚,對小木頭下狠手打傷他,逼他接受你的挑戰,為何還昧著良心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玲兒師妹,這話你就要負責任了。我是失手傷了小師弟沒錯,但是並沒有逼迫他接受什麼挑戰,而是他自己要求一個月後的門派比試上,在與我比鬥一番,你若不信你可以問問師弟自己呀。”
宋昊晨見到在趙乾的話音落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趙乾的眼中更是迸發出濃濃的威脅之意。就連首座蘇天國,也是眼神淩厲等待著宋昊晨回答。
宋昊晨思緒在不停的轉動著,衡量了一下其中厲害關係,最終歎了口氣剛準備出聲,就聽蒼鬆真人說話了,“蘇師弟,萬竹峰雖然是蜀山七峰裏實力最次的一脈,但是我想還沒有淪落到收一名下人做弟子的地步吧?”
蜀山諸多長老裏誰不知道,萬竹峰首座蘇天國素來以嚴厲護短著稱。這要是讓一個卑微的下人說出什麼有損他龍首峰名聲的話,那恐怕以蘇天國的護短性格,不會善罷甘休。
蘇玲兒站在宋昊晨身邊,聽著蒼鬆真人口中說出來的話,急紅了眼睛硬是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宋昊晨心中感歎蒼鬆真人不愧是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他這麼一說,頓時就由被動變成主動。這樣一來,依照蘇天國萬竹峰首座的身份,斷然不會說出收一名下人做弟子這一類的話。
而隻要宋昊晨不是蜀山派弟子,那事情就要好辦多了。同時也避免了一個月後七脈會武,鬧出一個沒有一點兒修為的打雜下人,挑戰龍首峰大師兄的笑柄。
宋昊晨抬起頭來看向蘇天國,隻見他微胖的身軀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般聳立在那裏。他的臉色異常的嚴厲,眼中閃過一抹憤怒。
過了好半天,他聲音才低沉的說道:“此子乃我一個故人之子,雖不算蜀山弟子,但也不是一般的下人。他與蒼師兄得意弟子間約定,我也不能阻攔。一個月後,我會如約帶他去通天峰,他們兩人間的事情,就有他們自己來解決吧。到時候不論結果如何,我蘇天國都不再追究。”
宋昊晨如何聽不出來,蘇天國所說的這番話很有深意。如果他感覺沒錯的話,蘇天國是把他這名下人當成了一枚可以隨時拋棄的棋子。
而他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如果蒼鬆真人不答應的話,那他蘇天國定然要追究趙乾在萬竹峰打傷一個普通人的事情。以他極其護短嚴厲的性格,到時候可就不像現在這般好說話了。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蒼鬆真人答應,那一月後的七脈會武,宋昊晨要是以一個下人的身份挑戰趙乾,肯定會在蜀山幾萬名弟子間鬧出笑話,即便是趙乾贏了比試,臉麵名聲上必然輸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