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音回暖思居途中遇到朱月靈,忽然想到什麼,便叫住她:“朱良媛請留步。”
朱月靈聞聲停下,一雙剪水眸疑惑地望著思音,走上前行禮:“姐姐。”
思音看著她,問:“朱良媛娘家是何處?”
朱月靈不明所以,老實回答:“家父是吏部尚書朱允,就住在長京城。”
思音略有所思點點頭,又問:“你是怎麼和大皇子認識的?據我所知,朱大人和大皇子並不是很熟。”
朱月靈心裏驚了一下,惶恐地跪下去,聲音裏竟帶了哭腔:“妾、妾身不知哪裏得罪了姐姐,請姐姐告訴妾身,妾身會、會改!”
思音很是煩悶,不明白不就問個話這麼怕做什麼。遂不耐煩揮手:“你起來起來,我就是問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你回答就是。”
朱月靈戰戰兢兢地起身,擦擦眼道:“妾身也不是很清楚,前些日子爹爹帶我進宮看姑姑,遇到大殿下,殿下說我、我長得好看,就向爹爹請求說要給太子殿下做妾,爹爹答、答應了......”朱月靈越往後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弱不可聞。畢竟這種事對她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家千金來說,是極其羞人的。
思音無奈搖頭:“你回去吧。我這人就是這樣,喜歡調查人身世,太子殿下的人我幾乎問了個遍,朱良媛莫介。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又得去泡茶了。”說完思音便撇下一頭霧水的朱月靈,自個兒頂著個大大的問號走了。
難以理解,真是太難以理解了!思音試了朱月靈幾次,但都沒有大皇子心懷不軌的疑點,朱允好像又是在皇子爭鬥中站在徐景之這邊的,而朱月靈倒還像個一朝飛上枝頭的小家碧玉。
思音泡了壺茶,想了想這個時候徐景之應該沒在書房,便又擱下茶壺,來到梅園。
冬季苦寒中磨練出的梅花在雪中顯得孤清冷傲,梅園中栽種的淨是紅梅,影影綽綽在這白茫茫的雪中倒添了些暖意。
思音素來怕冷,也許是承了這個原因,思音總是著一身紅色衣裳,也喜歡一些紅色的東西。除了燃得很旺的大火。
這處梅園,也是當初如這般紅梅爛漫時,思音死皮賴臉向徐景之求到了可以隨時來的權力。
梅花開得很好,思音從花瓣上取了沉壓著的雪裝在小竹筒裏,想了想,又折了幾枝含苞待放嬌豔欲滴的梅花,打算存著到了來年夏季時泡梅花茶來喝。
如玉腳步不穩地跑進梅花林中,踉蹌著撞落枝椏上的積雪。思音皺眉,不悅輕斥:“如玉,你在亂跑什麼?”
如玉哪裏顧得這些,喘著氣一邊拍著胸口一邊急急道:“良娣,不、不好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突然被皇上急召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