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 終是心太冷(1 / 2)

自二皇子事情敗露被關大牢後皇帝便一病不起,國事幾乎全權交給徐景之做主。思音不再經常見到徐景之,每天都是無聊地閑逛。如玉幾次讓她去各宮坐坐聊聊,思音都拒絕了。倒不是她是多高傲的一個人,隻是徐景之一不在身邊,她便覺得不安心,哪還有心思去同那些心裏一套表麵一套的人說話。

人一無聊,大腦就愛不受控製的亂想。

梅園的紅梅已不再如先前那麼誘人,謝的謝,落的落,風一吹,竟有枝椏帶著敗死的紅脂色飄落在地。原是天氣要轉暖了。

皇帝是在二月十八晚薨的。

彼時思音正在東宮的正殿,看著宮人們將那白綢掛上房梁。二月的風依舊刺骨的冷,房簷上的白燈籠被吹得嘩嘩作響,在這高大的宮門前,蕭索擺動。

思音轉身想要出去,卻對上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徐景之的雙眸。多日不見,那人竟是憔悴得不成樣子。

“殿下。”思音走過去,輕輕喚他,“怎麼回來了?”

徐景之抿著薄唇,將思音輕摟在懷,眸色疲倦。思音淡笑:“殿下若是還能走得動,便陪我去梅園走走吧,梅花都快要落幹淨了。”

“嗯。”

園中不少梅樹已竄出葉子,隻稀稀落落散著幾朵尚未落盡。“花一旦開了,終是要敗的。這是小時候我拉著爺爺問他,為什麼苦旦夕凋謝得這麼快時,他老人家給我說的。”思音看著石板隙間的嫩草芽,手被徐景之握著,透著絲絲涼意。

“思音,我還沒有聽你講過你小時候的事呢。”

思音偏頭,看著他眼中盡是柔柔笑意,也不禁笑開:“太子殿下真會說笑,我不是大半個童年都在東宮嗎?我的那些劣跡,殿下還不知?”

徐景之無奈,摟著思音,埋頭在她頸間。

“思音,太過平靜的東西,終是引人遐思的。”

思音無謂一笑,淡聲:“浮生一望,太多的你不情,我不願。呐,殿下,徐若昭現在是被咬的兔子,又無所顧忌,外頭有德妃娘娘、祥元公主的協助,怕是,終會到那一步。終究祥元公主與你是有血緣的。”

“無礙。”

次日,徐景之登基為皇。

半月後,二皇子忽然帶兵攻入皇城,企圖與方德妃裏應外合,篡奪皇位。卻不想城牆下,士兵臨陣倒戈,二皇子徐若昭被生擒。

朝堂上,陸逢歡展著一卷聖旨,宣告先帝遺昭,廢方太妃,廢去祥元公主的公主封號,斬首叛賊徐若昭。

自入主清和宮,思音每見到徐景之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好似有什麼大事又不敢說一般。

一日傍晚,徐景之在禦書房翻閱奏折,忽然房門被“砰”地撞開,思音風風火火地跑進來,身後還跟著個想要極力阻止的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