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音已沒心思同她們周旋,遂扶額不客氣地下逐客令:“眾位妹妹,本宮今日有些困乏,妹妹們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招待不周,還望見諒。”妃嬪們忙起身告辭。思音不經意一掃,發現自始至終都不怎麼說話的朱月靈此刻臉色慘白,整個神色十分不安。
思音道:“靜妃妹妹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樣不好?”思音話一出口,眾人皆看著朱月靈。朱月靈一個激靈,似被什麼嚇著般,臉色又白了一分。一旁的丫鬟還珠暗地裏給朱月靈使眼色,扶著她的手也加了幾分力道。
“沒,沒什麼。前些日子受了風寒,多謝姐姐關心。”朱月靈顫聲說完,由著還珠扶著,隨著各位妃子就要出門。
“說來靜妃妹妹也有很久沒來本宮這了,”思音淺酌一口,淡淡說道,“日後還望來走動走動,也好增加姐妹感情。”
朱月靈身子一僵,不自然回道:“前些日子受了涼才沒到姐姐處來,現在好多了,自然是要多來叨擾叨擾的。姐姐莫要嫌我煩的好。”思音百無聊賴,手指扣著茶杯蓋,道:“怎會。”
朱月靈尷尬行禮退下。
思音心裏更加相信了一個事實。
下午徐景之一行人回來,看百裏蓉蓉的臉色,似乎心情很不錯。隨徐景之一起的除了百裏蓉蓉外,還有幾個朝中大臣,高仲也在內。思音倒是意外平日形影不離的高仲薑言二人今日怎隻見一個高仲。忽而想起白鳶一事,想來薑言也是知道了,故而了然。高仲向來灑脫慣了,湊個熱鬧於他來講無大不妥。
思音站在迎接的妃嬪的最後麵,看著人群中無比般配的兩人,心底微微抽痛。越發。
至始至終,徐景之也沒看她一眼。沒來由地,思音對這樣的生活第一次感到厭倦。揉額,思音正欲離開。
“思音。”身後有人叫住她。思音抿唇,腹部隱隱作痛。
“皇上。”
“黃昏時分,到禦書房。”
思音抬頭看他,略詫異。可徐景之站在巧笑盼兮看著她的百裏蓉蓉身邊,平靜無波地看著她。低頭苦笑,“妾身遵命。”
這幾日天氣冷,風也刮得裂,思音手輕捂著腹部,皺眉離開。倒是一直侍奉在側的白鳶發現了不對勁。
身後隱隱約約有些喧囂,思音思忖著自己這樣貿然離開是不是有些無禮。可又想到在這宮中可是徐景之允他無禮的,便又釋懷。
“娘娘,”白鳶擔心地攙著她,道,“娘娘可是不舒服?哎,今日您就不該出來,天冷,您這哪能受得了。”
思音無謂笑笑,道:“白鳶,三月份揚州就開開花了吧?到時你和薑言成親,我和皇上,可是要去喝喜酒的。”說完,思音忽而想到什麼,頓住,眼神木訥。白鳶不知覺,低頭羞澀一笑,說:“嗯,娘娘,奴婢要謝謝您呢。娘娘,怎麼了?”白鳶看著呆住的思音,疑惑問她。
思音依舊呆著一張臉,隱約間有絲死氣散開,遍布思音周圍。白鳶慌起來,她從未見過一貫雲淡風輕的娘娘會這般模樣。
“娘娘?!您怎麼了娘娘?!”白鳶急急呼她。
殊不知,思音心底已是一片絕望、無助散開。而竟源於她那句“天冷,您這哪能受得了”
就算在最初身體並不如後來那般好的時候她也能落入冬日湖水而無大礙,如今,竟是連這點冷風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