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音在暖思居終於得安安靜靜地休養了大半月,又有太醫院的幾名醫術不錯的太醫照顧著,病已好了大半。徐景之處理完事也會來暖思居歇著,心情一好,自然又好得更快些。
病好了腦子也清靈了,思音才驚覺一直在照顧她的除了那個偶爾打翻杯盤的連環還有個白鳶。思音一想,約莫半個多月前白嚴生就應同白鳶回揚州才是,今日為何還在暖思居?思及此,思音速速招來白鳶。
白鳶聽罷思音的話,歎口氣,道:“娘娘這幾日病成這樣白鳶哪能離開?且爹爹半月前就已離開長京去邊關了。爹爹臨行時囑咐奴婢,待邊關真正平穩了,外族不幹擾我朝了便解甲歸田。娘娘待奴婢有恩,要奴婢好生照顧著娘娘,待娘娘病好後才回揚州,同,”白鳶臉紅了紅,“同薑大人成親。”
思音點頭,像是想起什麼,道:“皇上賜婚時似並未提及成親良辰,提及也罷,找個好日子嫁了,誒,都是要成同床共枕的人了還大人大人的叫。”
白鳶臉更紅了。
“奴婢成親雖無規矩讓主子前去觀禮,但白鳶嫁人之時,卻是想娘娘看到。”
卻不想此刻思音沒注意聽她話卻關注她說話的語氣去了:“白鳶越來越穩重了些,剛開始還是個羞答答的姑娘呢。”
“誒,什麼?嗯,你二人挑個風和日麗山好水好鳥語花香的日子成親罷,屆時我自會去。”
白鳶驚喜地抬眸,眸中星光閃閃:“娘娘、娘娘說的可是真的?!”
思音瞧著她那喜上眉梢的俏生生的臉,心歎:好生羨慕。倒不是羨慕她長得好看,論姿色,思音還是美些,羨慕的,隻是待嫁之女的喜悅之情。
“真的真的,白鳶啊,我這病秧子也被你們給養得差不多了,你呢也無需擔心我,早早回去打點好,來年開春,我要看到我的白鳶大紅花轎嫁人。”白鳶半是開心半是憂傷地點頭。思音瞧著她那糾結的模樣,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神情搖頭。
依了思音的勸,白鳶終究是要回去了。臨行時,薑言自百忙中跑來送她,脈脈含情地拉著白鳶的手,含情脈脈地說道:“鳶兒,你且先回家,幾日後我這公事忙完,便回來張羅,你且歇著,不要多操心就行。”
一旁的思音抖了抖,覺著這話真酸。那邊說著幾句離情別意,末了,白鳶竟紅了眼眶。連環湊在思音耳邊碎道:“白姐姐就是幸福,日後奴婢也要找個這樣好的如意郎君。”思音笑笑,屈指敲敲連環的額頭。
連環繼續碎:“日前白姐姐曾與我說過,娘娘以前是個性子極調皮的人宮中都皆聞娘娘美名,後來不知為何收斂了些,這些日子倒是越發像從前的娘娘了。”
思音眉毛跳跳:“你說什麼?”
連環知趣吐舌:“不是我說的是白鳶姐姐。”適時撇開。
思音又挑眉:“敢情本宮之前的美名傳得倒挺深遠。”眼珠子看向白鳶,卻見那丫頭踮腳不知在薑言耳邊嘀咕了句什麼,薑言先是淺一驚訝,繼而點頭。忽而白鳶向她這邊看來,咬著唇,欲語還休的神情。眼裏眼珠子轉了片刻,白鳶屈膝盈盈一拜,起身時,眼裏已是淚珠子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