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看著王麻子的眼睛裏很快失去了神采,胃部感到有些不適,而心中卻隱隱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隻是幾個呼吸間,他就鎮定了下來,他沒有時間可以糾結。
這件事情很難隱瞞,他也不需要特意掩飾,張圖很快就會對他們動手,他隻需要爭取到吸收血脈之力的時間就行。
秦朝拖著王麻子的屍體,牽著馬來到了馬棚後麵。
他住在馬棚裏麵一年多,這匹馬已經熟悉了他的氣味,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縱使擁有些許妖獸的血脈,馬依舊是被順服的馬,沒有妖獸的心。
他把韁繩在左手掌上纏了幾圈,緊緊的拽住,右手拿起了匕首。
他遲疑了幾秒,心中暗道了聲對不住,畢竟馬不是王麻子,和他沒有仇恨。
幾秒鍾後,秦朝硬下了心腸,側起匕首重重一捅,割開了馬脖子上的大動脈。
馬匹吃痛,猛地發力,往後仰著抬起了兩隻前腿,朝他踩來。
秦朝這時才感覺到馬強大的力量,他根本壓不住。
這匹馬重達千斤,就算馬前腿的攻擊力比起後腿來遠遠不如,但要是被踩中的話,以秦朝的身板肯定抵擋不住。
這種情況他已經在腦海裏模擬了千遍以上,馬的要害在什麼地方,他也是清清楚楚。
電光火石之間,秦朝拽住韁繩的手不鬆,身子一側躲過兩隻蹄子匕首往前一推,準確的紮進了馬的心髒裏。
不愧是帶有妖獸血脈的馬匹,神俊異常,到了這個地步依舊還在劇烈的掙紮。
秦朝把匕首扔在一邊,用盡全力雙手死死的拉住韁繩,任由滾燙的馬血灑了一身。
隻是半分鍾,他就已經筋疲力盡,好在馬匹也終於倒了下來。
秦朝大口的喘著粗氣,要不是他打通了五條經脈,爆發力遠超常人,剛剛他根本不可能拉住這匹馬。
比王麻子身上更濃的血腥味鑽入了他的鼻腔,修煉了一年多的破天拳自然而然的運轉了起來,無比霸道的力量從馬血之中緩緩進入了他的身體。
秦朝刹那間仿佛感覺被無數利器刺入身體,還在他的血肉中穿行,似乎要把他這個人撐開。
難以形容的疼痛,瞬間就讓他汗如雨下。
秦朝緊咬著牙,全力維持著理智,他很清楚這種疼痛是說明這匹馬身上確實有著血脈之力,這種力量正粗暴的在他身體裏橫行。
妖獸的血脈之力極其霸道,比之前他打通血脈時要痛苦百倍。
不能暈倒,秦朝提醒著自己,力量越霸道越容易幫他打通經脈,打通越多的經脈,他就越有機會擊敗張圖活下來。
被當作奴隸賣到混亂之城的這些日子,他早已經讓自己的意誌無比堅韌。
他努力運用著破天拳引導進入身體內的血脈之力,朝著經脈的方向衝刺。
當這股力量集中到一處時,無比的漲痛和刺痛,就像要從他體內衝出來,霸道的血脈之力在衝脈的同時還在擴充著他的經脈,人類的經脈很難承受得住,要是不能很好的控製,就是經脈寸斷,從此成為一個廢人。
這種另辟蹊徑的修煉方法,本就極其危險。
不能退縮,這是他拚盡了全力,在麵對張圖之前僅有的強大機會,一定要成功,秦朝硬是憑著強大的意誌力堅持了下來。
終於,體內傳來砰的一聲,又一條經脈被他打通了。
這時他身體裏已經打通了二條主脈,二條經別,二條經筋,正好在身體左右兩側對稱,形成一個小的循環。
成功了,冒險殺馬獲取血脈之力,終於讓他靈煉一品,成為了一個準靈修。
打通一條經脈後,這股力量還沒有平息下來。
秦朝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繼續控製著霸道的血脈之力衝脈。
第二條,第三條,第四條……
四條主脈,四條經別,四條經筋,靈煉二品,總共打通了七條經脈後,從馬血裏麵吸收的血脈之力平複了下來。
身體裏麵的疼痛感消失,反而隨著經脈的通暢,變得舒適起來。
片刻之後,秦朝身上的疲勞就一掃而空,感覺身體裏有著使不完的力氣,變得生龍活虎。
“好得很。”陰冷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
秦朝頓時打了個寒顫,他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衝脈上麵,絲毫沒有發現有人接近。
“王麻子這個廢物殺了也就殺了,但這匹馬是我的寶貝,你殺了它,我會讓你後悔曾經活在這個世上。”張圖背著雙手站在轉彎處,眼神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