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N大多待一段兒有什麼難得?隻要你身體狀況允許,墨總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但是倘若你身體狀況不允許,你也別指望能讓冷岩幫你做什麼偽證,我和張坤都不會答應的。”
路延東之於墨然然而言在很多時候像是兄長亦像是長輩,所以此時說給墨然然聽的話頗有了幾分責備的意味。
聽到路延東這麼說,墨然然像往常一樣微微一笑,調皮地衝著路延東吐了吐舌頭,她的這個舉動立刻就讓路延東無語了。
從十四歲到十九歲,墨然然對付他的手段還真是如出一轍啊。果然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也許路延東真的是對墨然然太過寬厚和寵溺了,所以他並沒有發現墨然然身上悄悄發生的那些變化。
而冷岩看到路延東和墨然然之間的互動完全是個慈愛的長輩對調皮的孩子間的互動時,頗有鄙夷地白了冷岩兩眼,同時在心裏嘀咕:
“真是個笨蛋,這墨然然的心思都已經健全到可以抓著自己的把柄來威脅自己幫她做事的地步了,但路延東卻還白癡地以為墨然然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綿羊呢。”
好巧不巧,冷岩這個衝著路延東而去的鄙夷的目光竟正好叫做在路延東對麵的申彩靜看了個正著。
申彩靜本就不喜歡這個長得一副狐狸樣的冷岩,現在再看到冷岩竟在鄙夷路延東,申彩靜馬上就不滿地衝著冷岩狠狠瞪了幾眼以示警告。
果然冷岩是害怕申彩靜的,被申彩靜這份火力十足的警告掃過之後,冷岩馬上就乖乖地縮進了遠離他們的一個沙發角落裏無聊地數起了自己的手指頭來打發時間。
看到冷岩如此的舉動,申彩靜才滿地轉回過頭來,然而也恰是此時,申彩靜好巧不巧地看到了然然手裏一直攥著的一個黑色的東西——自己的U盤!
這隻U盤不正是之前然然讓自己幫她偷照片時自己用來拷貝照片的那隻嗎?它可是一隻放在樓上然然媽媽的書房裏的啊?為什麼然然會手裏攥著它呢?
因為然然今天穿的是一條海藍色的連衣裙,裙子上並沒有口袋,所以她和彩靜從N大回來的時候然然特意拎了一隻小巧的手包,說是用來裝一些零碎的東西。
申彩靜清楚地記得那隻手包可也是放在二樓然然的媽媽的房間裏的。倘若是然然想要帶走這隻U盤,她大可以把東西裝進她的手包裏就好了,沒有必要捏著她下樓來啊!
申彩靜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有時卻又細心的讓人吃驚,就如此時,因為看到了這隻本不該出現在然然手裏的U盤,申彩靜的腦子飛快地轉了一陣兒後,眼神就開始在然然、診療室和冷岩之間來來回回地打轉,最後申彩靜瞟到然然和冷岩都開始有點兒不自在了。
“彩靜,你怎麼了?眼神賊溜溜的,是又看中這裏的什麼東西了嗎?”
後來最後首先開口問申彩靜話的是路延東,因為然然的關係,路延東和申彩靜也是很熟悉的。
路延東並沒有留心到申彩靜剛剛的眼神其實是在兩個人一個地方間來回轉悠的,他隻是覺得申彩靜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咕嚕嚕地轉著似是掃過來這墨宅一樓的每個角落。所以路延東便打趣申彩靜問她到底是看上了什麼東西。
以前申彩靜看中墨宅的東西直接找然然那討要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不過那時然然和彩靜都還是小孩子,彩靜看中的也不過全是些玩物而已。
但即便如此,現在被路延東提起當年自己的醜事來,彩靜的臉還是羞紅的。
“延東哥哥!好漢不提當年勇!”
“咳咳,嗬嗬嗬,嗬嗬嗬,好,好,好,我們彩靜是好漢,好漢,嗬嗬嗬,嗬嗬嗬,咳咳,咳咳咳咳。”
路延東本來正在喝茶,誰想竟聽到申彩靜以一句“好漢不提當年勇”來結束了自己的調侃。
好漢?申彩靜?好吧,她的確是頗有幾分梁山好漢的做派。
認可了申彩靜這個自封的雅號後路延東是好一陣的大笑,就連墨然然都忍不住跟著低頭偷笑了幾聲。
他們這個樣子真是直把申彩靜給逼的漲紅著一張臉無處可遁:
“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哼!欺負人!然然,我要回學校了,咱們在這人待了好久了。你走不走?”
彩靜可不想在這個地方繼續待下去接茬兒當他們所有人的笑料,而且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問然然,所以她猛的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對外高聲宣告她現在就要回N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