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上午好啊。”陸濤講完定場詩之後,便向大家打了聲招呼。
“小陸你好。”底下還真有一個人配合。
“嗯嗯,大爺你也好,都好才是真的好。這個……昨天回去之後吧,我想了想,覺得大家可能不太喜歡《九頭案》這個回目,所以我就連夜,整理出了一套《三國》,大家聽聽,怎麼樣?”
“什麼?三國是什麼玩意?我們說好的《九頭案》呢?”底下的顧客們愣住了。
不止顧客們愣住了,老王和孫強也愣住了。
“不是說好的《九頭案》嗎?怎麼改三國了?”老王疑惑道。
看到底下的人的反應,陸濤哈哈大笑,然後在眾人的疑惑眼神之中,緩緩道:“其實我是騙大家的。書接上文,我們接演長篇單口相聲,《九頭案》!”
“哇,嚇了一跳,原來是騙人的。”眾人鬆了口氣。
“哈哈哈,這個小陸,真是能夠搞怪。不過別說,他講的這個單口相聲,和普通的評書,一點也不一樣。”
“是啊是啊,太不一樣了。”
陸濤待到底下再次靜下來後,緩緩說道:“評書是什麼,我呢就不多加贅述了,相聲是什麼,大家也許也知道一點。但是單口相聲是什麼,大家就要犯糊塗了。大家得想啊,單口相聲不就是評書嗎?不都是講故事嗎?有什麼不一樣的?誒,不一樣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見過哪個說評書的老先生和底下的顧客嘮家常的?沒有吧,我們單口相聲就能;評書一般隻講故事,我們單口相聲呢,雖然主要也是講故事,但在另一方麵,也要講包袱。而且必須要丟包袱,不笑不是單口相聲……”
陸濤完美繼承了郭德綱單口相聲必須開場閑白十幾分鍾的“良好習慣”,一邊給眾人介紹著單口相聲和評書的區別,一邊就把十來分鍾給混過去了。
“上回書我們說到,sd的小夥計呀,小立本兒,攤上事了。什麼事呢?他提拉兩個水桶,在門口喊了幾句,沒人搭話。他尋思尋思,就往人家大奶奶的門口湊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從他身後突然間出現一個人,就站在身後看著他,然後把兩個人頭放進了小立本兒的水桶裏……”
“馬三兒拿刀尖挑開炕上的錦被,露出了裏麵兩個人身子來。這兩個人身子,有身子,沒腦袋。馬三兒這冷汗就下來了……”
“馬三兒心想,此地不能久留。這炕上的兩個,沒腦袋,旁邊這個是我殺的。不行,這個腦袋我不能留在這兒。馬三兒一把抓起砍下來的人頭,出這門下台階,忽然尋思,不行,天快亮了,我拎著人頭上大街,這玩意兒,人命官司哪打得起啊……”
“一回頭,馬三兒就看到靠牆邊,有幾個鹹菜壇子……馬三兒邁步到跟前,把鹹菜缸上麵這蓋掀開了。舉著這人頭,要往裏麵放,撘眼這麼一瞧……喲謔!這鹹菜壇子裏邊還有一個人頭!而且這人頭是臉朝上,一瞧這個臉……哎?二哥!!!”
“啪!”陸濤狠狠一摔醒木,大步流星從台上走了下去。他偷眼打量了一下,底下的人和昨天一樣,怔怔的發愣。
等到陸濤都從台上走下去,這整個茶館可就炸開了鍋。
“我的天啊,這都幾個人頭了?這鹹菜壇子裏麵,怎麼還有一個人頭?”
“這個故事太血腥了,全是人腦袋啊,不過我喜歡。”
“一大把歲數了,還找什麼刺激。”
“嗨呀,就是一大把歲數了,才要找刺激嘛!”
“小陸,你可別吊我們胃口了,快把後麵的說了,我現在買一壺上好的龍井還不行嗎?”
茶館裏人聲鼎沸,都在吵著讓陸濤再講一回。陸濤隻是微笑擺手,沒有答應——廢話,這第二回昨天花了他兩個多小時整理,第三回還沒整理出來呢,講什麼講,講給鬼聽嗎難道?
長篇的故事,越前麵人的記憶就越深,越到後麵反倒是看得模棱兩可不太注意細節。這也是為什麼,《九頭案》的第一回陸濤很輕鬆就講了出來,第二回卻要整理了。越到後麵,《九頭案》的細節陸濤就記得越不清楚,所以後麵呀,難免要陸濤自己胡編亂造了。
雖然陸濤最後還是沒有繼續講《九頭案》第三回,但是還是有幾個大爺點了幾壺好茶,然後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一邊玩著手把件,一邊討論著《九頭案》的劇情。一個早上賣出去幾千塊的茶葉,可把老王高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