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再出現先前那種恐怖的事情,我們三人鑽進汽車,我又將車開到醫院裏一片空曠的開闊地上,然後我們在車上忐忑不安地待了一夜。
這之間我們還輪流放哨,卻是誰也沒有睡著。
那隻大黑貓好象一直蹲在我們的汽車下麵,從倒塌的那幢住院樓裏跑出來後,它便再也沒有怪叫一聲。
直到天大亮了以後,我們才昏昏沉沉地眯了一會兒小覺。
我掛記著二毛和小倩的事情,很快便將自己從夢中拉了出來。
悄悄地下了汽車,再伸了一個懶腰,我感覺精神也漸漸恢複了許多。
“喵——”
我正打算找個地方上個廁所,一聲輕緩,柔和的貓叫聲忽然在車下響起。
我慣然地趴下身子,往汽車下麵一瞅,果然發現大黑貓還趴在汽車下麵,它似乎正用一雙企盼的眼睛盯著我。
這家夥不會是在催我趕緊把它帶回去還魂吧?
我趕緊拿出折扇,欲問小倩個究竟,可是小倩居然還沒有回到折扇上來。
擦,這特麼是個什麼情況啊?
“江軍,大清早的,你拿著一把紙扇子站在這裏發什麼呆?”
我正納悶著,陳文娟的聲音忽然在我身後響起,我不禁回頭,發現她竟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到了我的身後。
“熱——我有點熱——”我害怕她又說我精神病發作了,趕緊拿起那把折扇扇了又扇。
“別扇了,趕緊陪我去上個廁所。”陳文娟看了看四周,頗為別扭地對我說了一句。
我知道這兩天晚上的事情,讓她的心靈都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估計現在還是心有餘悸,因此在大白天她讓我陪她去上廁所,我也沒有笑話她的意思,而且我本來早就想去上個廁所了。
醫院的廁所並不難找,尤其是在住院樓裏,按照慣例,每一層樓都應該有一個公共衛生間的。
我和陳文娟走進那幢看似新修起來還沒用多久的住院樓,很順利地便在一樓找到了一個公共衛生間。
到了門口,自是她進她的女廁所,我進我的男廁所;這個時候,就算她膽子再小,我也是愛莫能助的了。
“江軍,你在門口等著我——”
在進廁所之前,陳文娟又對我叮囑了一句,言語之間,竟是一種曖昧的意味。
我看著她那疲倦的眼神,清秀中略帶膽小和害羞的臉色,偷笑著回道,“放心吧,我還要拉翔勒,拉完了就在這裏等你。”
聽得我這麼說,陳文娟才心安理得地走進女廁所裏麵。
我進得男廁所,掏出自己的家夥釋放了一番,心中也算舒了一口長氣——娘的,現在大白天的,總不會再見到那些鬼玩意了吧?
“公子——”
沒想到我剛把家夥放進自己的褲子之中,一道淒婉的聲音忽然在一個蹲格裏響起。
這聲音聽起來竟像是小倩的!
不過,她怎麼會跑到這間男廁所來啊?
我望了一下這間隻有兩個蹲格,兩個尿槽的男廁所,確定聲音是從我背後那個蹲格傳出來的,於是趕緊拉開那個蹲格的門欲看個究竟,這一看居然把我嚇了一跳。
隻見小倩穿著黑衣,捂著胸口,正蹲在那蹲格上一般——隻是沒有脫褲子,她的口中還流著一種綠色的液體,擦,難道那是鬼血?
“小倩,你怎麼在這裏?”
難怪我在折扇上找不到她,原來是她跑到男廁所來了啊,不過,她跑到這裏來幹毛呢?她可是從來不跟我進男廁所的啊!
我慌忙衝進那個蹲格,並將門關上,欲問她個究竟。
“公子,昨天晚上我受了傷,恐怕你有一段時日會看不到我了,我現在到這裏麵是特意來跟你說這事的。”
小倩每說一個字,她本就蒼白的臉就變得更加蒼白,痛快起來。
看樣子,她是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
我本能地抬起一隻手,去摸她的臉,卻什麼也摸不到。
在這瞬間,我竟然發現,我也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擦,這該死的天老爺,該不會讓老子去演一段人鬼情未了的戀情吧?
“你——你——你是不是受傷了?”
“公子,昨天晚上不是我不救你們,而是我根本就進不了那幢樓,我也無法用千裏傳音的方式告訴你危情——”
“擦,進不了那幢樓?”怪不得老子拿出折扇卻找不到她勒,原來她根本就沒進到我們住的那幢樓啊。
“不錯,是有人在那裏麵做了法,任何鬼魂都進不去的——我試著進了幾次,就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小倩很是吃力的說道,我看她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