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米花還沒接過這背包,馮大娘卻一把搶過了,並且很快拿到一邊數起了裏麵的人民幣。
陳文娟從我手裏搶過那個背包之後,我本來衝到她身邊就想甩兩個巴掌給她的,結果她把臉一揚,嘴角一張,我特麼又軟蛋了下來,她說——“江軍,你不是老想打我嗎,今天我讓你打,你打我一個試試?”
“額——我哪敢打你,我打自己臉上的蚊子——夏天到了,屋裏的蚊子就是多。”我很沒骨氣地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怯生生地埋下了腦袋。
“你們兩個別在這裏鬥嘴皮子了,咱們趕緊去第一案發現場看看——梁海波同誌,麻煩你給我們帶下路。”王隊長也是徹底地對我放棄了希望,如今他隻想盡快找到程欣的死亡原因,並抓到殺害她的凶手,以進一步找出616特大殺人碎屍案的真相。
“你們都走了,我一個老婆子怎麼辦?”馮大娘聽說我們馬上要離開,慌忙停止數錢,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們,很是焦急地問道。
“大姐,麻煩你就在這門外等著吧,我們的同事馬上就過來了,他們知道怎麼處理這事的。”王隊長安慰道。
“媽,你就聽這些警官的吧,如果我洗脫不了嫌疑,我這輩子就沒法再見你了。”爆米花說著,眼睛又眨了幾下。
“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多馬尿?趕緊走吧!”我見爆米花又要哭了,趕緊催他跟我們一起去案發現場。
王隊長和陳文娟則迅速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我和爆米花趕緊跟了出去,很快上了汽車。
殯葬廠就在南洋鎮的近郊,開車不到十分鍾,爆米花便將我們帶到了殯葬廠大門外的一片草叢邊上。
“我就是在這個地方發現她的!”
順著爆米花手指的方向,王隊長迅速蹲下身子,仔細地在草叢邊勘察起來。陳文娟也蹲在他的旁邊,當起了他的助手。
我則有些心驚膽寒地望著不遠處那個殯葬廠的大門,問同樣跟我傻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爆米花道,“兄弟,你在這火葬廠裏麵做什麼工作啊?”
“司爐。”爆米花看著我,傻傻地笑了一番後,又很是懺悔地說道,“哎,當初真不該鬼迷心竅地把她背到我家裏麵去,要不然——”
“司爐是幹什麼的啊?”我擔心再往下說,這爆米花同誌就把爛事怪在了我身上,於是趕緊岔開了他的話題。
“嘿嘿,就是燒死人的——”
我聽得這話,背心竟是一陣發涼,趕緊站得離他遠遠的。
“你昨天是什麼時候發現她的?”陳文娟跟著王隊長忙了一陣,好象並沒有忙出個所以然來,她又拿出了她的手機,打開了錄音機,走到爆米花跟前詢問了起來,我估計她現在是在給他做筆錄。
“傍晚七點,我下班了以後發現她的。”爆米花如實回道。
“這不是一條正道,你怎麼會走到這裏來?”陳文娟又問。
“我——我走到大門邊的時候,尿脹得厲害,就跑到這裏來噓噓,結果就——”爆米花不像我臉皮厚,在對一個女同誌講這事的時候,他還是很難為情的,從他紅臉和不斷地抓後腦勺那個舉動就可以看出端倪。
“你昨天一天都在這裏麵上班嗎?一直到七點鍾才出來?”王隊長勘察了一陣,也從草從裏走到了我們幾人麵前,從他那不苟言笑的神情中,我就知道此事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短短的幾天時間裏,我們還沒有到南江市,接連就碰到這幾起命案,大案,別說是做警察的王隊長和陳文娟了,就算是我這種平民小百姓,心裏也難免有些承受不了。
並且,我還一直納悶的是:為什麼程欣忽然在現在這個時刻就死了呢?還有就是,每次我們就要找到一些可用的線索時,那些案發現場怎麼就突然被大火給毀了呢?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嗎?
“我們早上八點上班,一直到下班我才從廠裏麵出來。”爆米花又如實地回答了王隊長提出的問題。
“王隊長,現場勘察完了?找到線索沒有?”我好奇地問了一句。
“沒有,這裏隻是拋屍現場,根本找不到有價值的東西——走吧,我們去看看監控。”王隊長目視著我身後不遠處的殯葬廠大門,盯著那上麵的監控探頭對我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