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曉，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嗎？”
微怒的聲音從肖之瀚的口中問出，他一雙怒眸直視著顧知曉，直到她覺得自己全身都被穿透，冰冷刺骨。
空氣凍結在那一刹那，肖之瀚的身子僵止在原地，腦海之中不斷回蕩著肖逸辰出車禍後被送進手術室的那一刻，心口不自覺的開始疼起。
冰冷的淚水從他的眼角處滑落，他看著跪在地上的顧知曉，失聲質問道：“三年前的事情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驚愕的眼眸看著肖之瀚，眼神之中布滿了恐懼，唇瓣幾次顫抖著，卻沒敢開口：“說，是誰？誰還知道這件事情？”
還沒等顧知曉反應過來，下一秒便感覺到了自己的脖子一陣冰涼。
肖之瀚那修長的手指死死的包裹住了她的脖子，她顫抖著眼眸看著他：“肖之瀚，你想幹嘛？”
這似乎還是第一次，哪怕之前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動作，可是從來沒有見過肖之瀚的眼神是這般絕望的，而且帶著幾分怒氣，如同是要把顧知曉撕碎一般。
她的眼眸微微顫抖著，質問聲完了以後她的眼眸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神色，隻是靜靜的看著肖之瀚，輕聲說道：“肖之瀚，如果你想殺了我的話，就殺吧！”
“殺了你，讓老肖老找我報仇？”
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冷笑，肖之瀚的頭伏到顧知曉的耳邊，薄唇輕啟：“顧知曉，你真的以為我那麼蠢嗎？為了你這種女人白白浪費了我自己的性命，值得嗎？”
心底某處被用力的劃了一刀，全身的血液都被凍結住而無法運行，就連呼吸都停止住，無法想象的哀傷蔓延到了全身各處。
顧知曉的身子定在了原地，凝眸看著肖之瀚，一雙眼中布滿了憎恨，卻沒有開口說話。
許久，她的眼眸緩緩的閉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也許你殺了我，我也就解脫了！”
凝眸，看著這個跪在自己身下的女人，她的身上，也曾經殘留過自己的體溫，也有過自己殘留過的痕跡，如果現在真的下手的話，是不是太狠了些？
帶著思緒，肖之瀚靜靜的看著她，而她臉上的神情卻顯得格外的放鬆。
“顧知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肖之瀚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衝著顧知曉說道：“肖在四年前就跟我提過你！”
也許這隻不過是一場測試，可是麵對著肖逸辰這個名字的出現，顧知曉還是對這一場測試有了相信。
她的眼睛快速的睜開，明亮的眼眸之中，有晶瑩在閃爍著，她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逸辰說過我什麼？他跟你提起我，說了些什麼？”
“他說，你是他這輩子最愧疚的一個人！他恨自私，為了保護葉依珊，幾度把你推至死亡的邊緣……”
話說道這裏的時候，肖之瀚微微停頓，卻看到顧知曉的眼中不斷有淚水掉落，使得他一時失神，手也無力的從她的脖子上滑下，直接收到了自己的口袋中去。
“就在三年前他到法國治療之前，他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跟葉依珊在一起是命中注定，可是跟你在一起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
“但是如果老天在給他選擇一次的話，他依舊會選擇葉依珊，因為她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理想目標！可是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葉依珊的話，他或許會選擇你！因為沒有葉依珊的存在，就沒有了最完美的追求……”
他口中的最完美的追求，若是沒有葉依珊，是不是也就沒有了所謂的最完美呢？
想到這裏，冰冷的淚水便從顧知曉的眼角處滑落。
她的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笑，苦澀無比，看在肖之瀚的眼中，也是楚楚可憐：“顧知曉，三年前我們放你一馬，隻讓你離開J市，是你自己不願離開。這三年來我也是念著肖的麵子上，所以才會對你大力扶持！”
念在肖之瀚的麵子上，所以才會在這三年間對我大力扶持？從一個默默無聞的設計師助理直到現在的頂級珠寶設計師，期間雖然自己的辛苦努力並沒有少，但是若是沒有肖之瀚的話，鐵定不可能走到這一步！
“肖之瀚，這三年來你之所以這樣悉心對待我，你我之間，是否也隻是一場交易？”
一場肉體，或者說，不過是才華交易？
麵對著顧知曉的詢問，肖之瀚的眉心微微一蹙，猶豫了片刻以後才開口說道：“肖曾和我說過愧對於你，我這三年來所做的事情，也不過就是為了幫肖減輕一些罪責罷了！”
逸辰對我隻有愧疚，從來就沒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