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多,聖誕夜的狂歡慢慢轉移到了酒店內,街道上的人已經開始變成熙熙攘攘的,城市裏的聖誕歌漸漸散去,整座紐約,開始恢複到平日的沉寂中去。
偏僻的街道內,一抹紅色的身影跪在街燈下,借著那昏暗的燈光,她的手四處摸索著,鮮血染紅一地,她卻好像毫無知覺一般,隻是不斷的摸著,好像是在尋找著些什麼東西一般。
大顆大顆的淚滾滾落下,葉依珊的眼睛依舊好像桃子一樣紅腫,臉上的妝都完全花了,拖著那疼痛的腳,手在雪上不斷掃過:“亦寒,你到底把戒指扔哪去了?”
寒風掃過,葉依珊全身虛弱無力,終於再也耐不住,整個人直接倒在了雪地上,看著自己那被凍的發紫的手指,她的唇瓣微微顫抖著,喉嚨沙啞的發不出聲音。
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她眯著眼睛看著那一抹白色的逐步靠近,眼皮的沉重讓她再也沒有力氣去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誰,她隻是淡淡一笑,而後別過臉去。
迷迷糊糊間,她看到了自己的那枚戒指就在眼前晃動著,她艱難的抬起自己的手,將那戒指握在手心中,嘴角泛起滿足的笑,而後緩緩的閉上眼睛,昏迷過去……
第二天,全國的各大娛樂板報所報道的全部都是肖家跟葉家的聯姻。
肖逸辰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站在肖家的花園裏,看著葉依琳穿著一襲婚紗,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他的麵前,衝著他淺淺的笑著,笑容之中,全是愛意。
那一天,消失在人們視線中七年的肖之瀚的前妻——金銘挽著自己的丈夫,帶著自己的雙胞胎兒女出席婚禮,看著一對新人,獻上真心的祝福。
與此同時,楚明也帶著妻子和女兒出席婚禮,看著正在交換戒指的那對男女,目中中有淚水在搖晃著,手緊緊的牽著女兒跟妻子的手,隻見輕輕摩挲著她的戒指,嘴角,微微揚起......
他們之間的感情橫穿彼此的生活九年,九年來磕磕絆絆,分別過,重逢過,經曆過流產,也經曆過孩子生下後失蹤,甚至是在麵對著孩子已死的時候,彼此都還可以堅守不變,那種情感,恐怕並不是常人所可以堅守的吧。
白亦馨緩緩的抬起自己的頭,目光掃到楚明眼角殘留的淚,輕聲問道:“你怎麼了嗎?”
他呼出一口氣,隨即輕輕搖頭,笑著說道:“隻是有些感慨,他們之間這段感情我是看著走過來的,這麼久了,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也算幸運了!”
聽著楚明的話,白亦馨也是輕輕的點頭,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又接著問道:“他們兩個都結婚了,那他們呢?”
“他們?”
提起到他們,楚明也是無奈的搖頭,手從白亦馨的手中抽了出來,歎息著開口,卻沒說話就又閉上了嘴巴。
有些事情,總是難以開口的,肖之瀚跟葉依珊的那段感情,他沒有全程觀看,可是那些在葉依珊身上有過的傷,他多少聽過,他們的那條感情的路,遠比肖逸辰跟葉依琳難走的多......
“楚明?”
“所有的第三者都已經離開了,希望肖之瀚這次去美國,能夠重新得到葉依珊的心吧!”
“隻要葉依珊對肖之瀚還有愛,那麼不管他們之間經曆多少,都必須會在一起!”
身旁的金銘突然間就開了口,看著這一個陌生的人,楚明隻是禮貌的回了一個淺笑。
金銘轉頭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目光中全是愛意:“很幸運,我們,還在一起!”
這場婚禮,三對男女,每一段感情僵持的時間都是足夠的長久,在這分分合合無處安定的社會中,他們堅持著自己的初心,走到現在這一步,全都是奇跡。
還記得七年前,金銘選擇離開肖之瀚,遠走美國去追愛,在所有人的祝福聲中,她用了兩年的時間,得到的卻是一個晴天霹靂,他沒有去美國。
第二天,她飛回J市,呆了一天,醉了一夜,告別了家庭,轉機去了德國。
沒有奢華的生活,她選擇在小公司裏麵辛苦工作,麵對著太多的追求,她從不點頭,直到三年前她被派去美國出差,與她見麵的客戶卻是她等了多年的他。
他沒結婚,至今還是單身一人,而她,拒絕了身邊所有的誘惑,到現在也還是單身一人,雙方在一起聊了許久,直到最後簽訂合同,她要踏上飛機離開的時候,他趕到機場,問了一句可以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