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辛凝的另一隻手煩躁地揉揉頭發,眉頭微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好幾次夢見自己和一個少年駕車衝了下懸崖,背景是一片我從未見過的樹林……爸,你知道那個叫阿遠的少年是誰嗎?”
這個阿遠就是關鍵?
“阿遠?”這兩個字從藍靖文嘴裏跑出來,他陷入沉思。
記憶慢慢往前推,十年的那起綁架案中的確還有另一個孩子,他清楚得記得,那個人叫聿司遠……
等等,聿司南?聿司遠?
聿氏?
某些思路逐漸理清了。藍靖文的瞳孔慢慢放大,難道剛才辛凝說的聿氏就是十年前的那個聿氏?
“辛凝,你剛才說的那個聿氏,多年前是不是在青城市待過?”
“對。”
“因為什麼事而搬出國的?”
藍辛凝隱約感覺正在朝她猜測的思路上靠近,“好像是因為老板的兒子被綁架了,差點撕了票。”
藍靖文的心慢慢沉入水底,是同一個聿氏,同一個公司。那聿司南和聿司遠……是不是同一個人?還是兄弟?
“爸,你要是知道什麼請一定要告訴我,這對我來說很重要。”看父親的神情,藍辛凝知道他一定知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辛凝,你還想起了什麼?”藍靖文答非所問,麵前凝重,試探著問。
這些還是她好幾次遇難時猛然間想起來的,斷斷續續的。藍辛凝單手撐下巴,想了會,“沒有其他,就這麼多了。”
自己的女兒已經亭亭玉立,二十歲了。藍靖文歎了口氣,說:“十年前的那起綁架裏的確還有一個男孩子。”
“真的嗎?”藍辛凝雙眼發光,“爸,你告訴我,他叫什麼?”
“聿司遠。”該知道的遲早要知道,但藍靖文知道,有些話暫時隻能說一半。
“聿司遠?”藍辛凝愣住了,疑惑地蹙起眉,“這個名字和聿司南好像,他是聿司南的……”
“會見時間到!”
“兄弟嗎”這三幾個字剛到喉嚨,還沒說出口,就被監察員洪亮刻板的官方語言打斷。
通話已經被強製切斷……
有時候,藍辛凝覺得老天爺真的非常不公。明明她擁有著和其他人一樣多的時間,可她卻過得永遠比別人緊促繁忙。
她露出一個微笑,用口型告訴對麵的人,“爸,好好照顧自己。”
“你也是。”那邊這樣回應他,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裏憂心忡忡。
……
聿氏,一級會議室。
某高管合上筆記本,一本正經地彙報最新情況說:“總裁,關於世博地發現千年瓷器這件事,今天早上國家文物局正式發話了,說由於瓷器太多,需要長時間分批進行挖掘,讓我們另選他地。”
聿司南優雅地翹著二郎腿,手裏夾著一隻精致鋼筆,“無事,國家一向重視文物保護,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這回我們損失大了。”有些經理交頭接耳,小聲嘀咕。
聿司南胸有成竹,似乎這隻是個不起眼的小問題,下令說:“高經理,世博重新選址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一個星期內選好,半個月內必須開工。”
“放心吧總裁,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