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
藍辛凝的體溫開始下降。
敞亮的酒房裏麵,裝潢華麗,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酒,空氣裏都彌漫著高級酒水的醇香氣息。
都是聿司南這麼多年的珍藏。
所以,作為好兄弟,溫亦言絲毫沒手軟,喝得那叫一個心安理得,淨挑年份最久最珍貴的喝。
“我剛回國,你半夜就把我叫出來。心裏有事又一句話不說,光一個勁喝酒。我一俗醫,救得了肉體,醫不了人心啊。”
溫亦言瞅了眼坐在對麵真皮沙發上,那個一臉煩躁,心情不爽,不停喝酒的倔脾氣男人。
說話間,又是半瓶烈酒下肚。
聿司南雙臂搭在腿上,領帶半解,露出小半個胸膛,妖冶雋狂,猛地灌口酒,
“你說她什麼意思?我對她不好嗎?出了這種事她找都不找我,對我冷臉,還當我麵跟其他男人有說有笑!”
這件事真讓他不爽!
很不爽!
“嗯,是個男人都會不爽。”溫亦言點頭附和,隨即卻是很不地道地笑了,“可人家是自由身,有這權利和自由。”
“她是我女人!”
“證據呢?”
“睡了兩個月。”
他倆的緋聞幾個月前就開始鬧,如今,全青城市誰不知道藍辛凝是他聿司南的女人?
溫亦言釋然一笑,走過去,手拍在好兄弟寬闊的肩膀上,“阿聿,承認吧。你喜歡她,早就喜歡上了。”
“我當然喜歡……”聿司南酒後心直口快,話到嘴邊卻是一個機靈,刹住了,“……喜歡以瀟。”
這倔脾氣,死活不承認。
溫亦言和他對視一眼,開啟另一瓶濃度低點的酒,倒了兩杯,“你知道,我說的是藍辛凝。”
這盤棋下了這麼久,當局者血拚入迷,難以自拔,他這個旁觀者看得一清二白。
“藍辛凝……不,不,不可能。”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酒杯,聿司南嗤笑,被這個說法嚇到了,一口否定,烈酒一飲而盡。
他沒吃晚飯。
澆上酒,胃裏一片火燒。
心頭有事,無暇顧及。
陌以瀟於聿司南而言,不僅僅是一個陪伴了他七年的女人,更能升級為一種親情,溫亦言懂。
所以不死磕,咱拿事實說話。
“晚上打電話喊我來,你知道你的語氣有多急嗎?口不擇言,連你快死了連這種話都蹦出來了,嚇得我立馬飆車過來,結果呢……”
就是藍辛凝傷口發炎導致輕微發燒。
大驚小怪。
弄得他差點在路上出車禍。
見色忘友的損友啊!
聿司南看著地麵,選擇沉默。當時他真的沒考慮那麼多,隻想著她發燒了,發炎了,很難受,腦子燒壞了怎麼辦……
看他情緒穩定不少,溫亦言遞給他一杯酒,慢慢道來——
“從生理醫學上來講,男人對於自己生理上的第一個女人,有種與生俱來的迷戀。有的男人理智,性和愛分的很清楚。至於你嘛……我保持懷疑態度。”
“七年對五個月,你覺得我有那麼容易改變所愛?”聿司南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愛上藍辛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