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藍辛凝早早醒過來，身體舒服不少。起床洗漱過後，穿著綿軟的拖鞋，扶牆走出房間。
“小姐醒了，早上好。”已經開始忙碌的女傭上來打招呼，作勢要扶她。
“早。”藍辛凝擺擺手示意不用。
回之一笑，放眼看去沒見到秦曄北的身影，“你家先生呢？”
“先生還沒起來，先生的臥室就在二樓樓道左邊的第三間。”
藍辛凝點下頭，“好的，沒事了，你去忙吧。”
扶牆原路返回，一步步上樓梯，慢慢來到秦曄北的放門口。正打算敲門，發現門並沒有關緊。
輕輕一推，門輕動，露出一條細縫，二手煙的味道很快散發出來。
藍辛凝皺眉，捂住口鼻。
不算光亮的視線裏，可見裏麵一地煙蒂。秦曄北坐在地板上，頭靠沙發，衣衫淩亂，胡子拉碴，周身全是頹廢氣息……
世間屬情債最是難償。
藍辛凝沒進去，輕輕關上門，轉身離開，希望他還記得昨晚上答應她的事情。
……
半小時後。
藍辛凝再次見到秦曄北時，他又恢複成希望的完美紳士模樣，如果自動忽略他眼底輕微的黑眼圈的話。
“多吃點，你身體本就不舒服，今天你會很累。”
秦曄北剝開一個白白淨淨的雞蛋，伸手遞給對麵人。
“謝謝。”藍辛凝接過，在他注視下咬人一小口，細細咀嚼。
難得看到她如此乖巧可人的溫順模樣，秦曄北嘴角掀起一抹笑。她是在心疼他，可憐他嗎？
“化妝師和造型師團隊已經在化妝鏡等候，用完早餐，我陪你去。”
縱使知道是秦曄北命令蔣鋶潁弄這些事的，藍辛凝還是沒法子拒絕。
“好，多謝你了。”
現在是早上七點，婚禮十點正式開。從郊區別墅到聿家老宅就要一個小時車程，兩個小時化妝做發型，留給她的時間不多。
——
藍辛凝索性順著他的意思說:“對！我就是愛他！我就是要嫁給他！我就是要做他的老婆，這個回答你滿意了？”
“你真偏心！”秦曄北額頭青筋暴起，舉起右手，手掌遲遲落不下去。
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猛烈跳動的心髒上，“凝兒，你感覺到了嗎，我的心在滴血啊……”
藍辛凝撇過臉不去看，她們倆，其實很像，愛而不得，得而不愛。
秦曄北嗤笑，“你要我怎麼辦？我需要用多大的勇氣才能將心愛的你拱手相讓？”
柔柔燈光的灑在藍辛凝小臉上，柔和了此刻臉頰的僵硬線條。
四目相對，藍辛凝目光迷離，聲音清淺清淡——
“如果所有的救命之恩都要用以身相許來報答，那麼，這個世界也霸道，太沒原則了。不是麼？”
她的問話秦曄北沒有接。
兩人就這樣晾了幾分鍾，終究是秦曄北退步，翻身下床。深呼一口氣，收拾好情緒，替她掖好被子。
“好好睡一覺，有我在，你想要的，明天都會心想事成。”
是她十年前救了他的命，給了他重生的機會。作為報恩，他應該守護她，幫助她，愛護她，而不是強迫她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