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後,所有人都愣住了,旋即又反應過來。使者們都對視一眼,眼神中不免有好奇,了然。畢竟一路走進都城長安繁華的街道,還是聽說了一些宮廷秘聞例如,這位位分不低的菡昭容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嬪;再例如,那位秦將軍是這位昭容的表哥,可是聽人說起時,人們的臉上都有著一種隻可意味,不可言傳的笑容,後來才知道,表哥居然比妹妹小,這在當地算是奇聞了吧,可是在一些蠻荒之地,卻是十分正常的,因為在他們看來,隻要對方都願意,無論年齡相差多少都可以結拜的;還有就是,這位昭容居然還是皇帝當王爺時的王妃,正宗王妃啊,沒有摻水的.....這些使者也意識到仿佛這些所謂的宮廷秘聞都是與這位菡昭容相關的,這更加使得心中的好奇心愈發濃烈。
當所有人的視線或餘光,都經意或不經意投射到祁雲的身上,祁雲都感覺背後發涼發僵。隻得起身半恭敬半調侃地說:“皇上真是好興致,隻不過總是拿臣妾開刷。”
聽得祁雲的語氣,李世民心中也是極為愉悅,道:“朕知道你今日早有準備,所以才叫你來的。”
祁雲聽了嘴角的笑意越發濃烈:“是了是了,皇上好聰明啊。”
兩人之間的對話清楚無誤的傳到所有人的耳中,眾人都在心中吐槽,這是赤裸裸的秀恩愛麼,尤其是秦瓊,嘴邊的抽搐根本停不下來好麼。
“不過,臣妾也是要賞賜的。”祁雲冷不丁冒出一句。李世民聽了這樣的話,才覺得今日的祁雲才稍顯正常,隨意道:“你先跳一曲,若是朕覺得滿意,國庫裏頭的東西隨你挑。”
“就等皇上這句話呢。”祁雲笑語盈盈的說,然後就下去換衣服了。
來到側殿,裏頭的舞衣早就準備好了,那是改良過的漢服,珍珠白的緞麵,杏色的曲裾邊,珍珠白的裙麵上蔓延著赤紅的花紋,華麗高貴,還在袖子處加了一件杏色的半袖,半透明的,將珍珠白的些微刺眼過濾成柔和的杏色。
祁雲看了看舞衣,確定無恙後才走到屏風後。堪月也識相的將舞衣拿到屏風後。
宮人們也跟著堪月來到屏風後,垂手而立。祁雲也不矯情,示意堪月將盤扣解開,之後便將身上繁瑣宮裝脫掉。這件舞衣講究的是貼身,所以一定要將身上所有衣物全部都去除才能穿的出那樣的感覺。
於是宮人們都小心的幫襯,生怕她們的手碰到祁雲裸露的肌膚,膚如凝脂,美豔的不可方休。使得堪月都將頭慌忙垂下,生怕玷汙了眼前的人。
身上不著半縷,有些微微的冷,宮人們旋即將房內的暖香點上,待到房間裏都充滿了馨香,祁雲微微發冷的身體才漸漸回暖。
纖手掀開漢服,長袍一揮,化作一道白色的弧線,便已附在她的身上,整理好絲帶裙裾,又將盤好的發鬢盡數打散放下。
畢竟是弄了很久的發式,發簪珠翠弄得太緊難免有些難取,所以當堪月在取下一支步搖的時候,不小心扯下兩根發絲,使得毫無準備的祁雲不由疼的出聲,堪月本是驚恐,聽到主子的聲音,慌忙跪倒在地:“主子饒命。”
對此,祁雲隻是化作一笑:“我還沒那麼脆弱,快點起來吧,別讓那些人等急了。”這才使堪月起身。
當梳好垂下的發絲之後,堪月又在額中間佩上一支發飾,那是一隻金飾小孔雀,小巧玲瓏,從雀嘴吐出的一根流蘇正處在眉間,末端的紅寶石顯得她格外尊貴。
祁雲看了看銅鏡中倒映的自己,覺得已經無誤之後,才緩緩出門。
而這邊,時間已經流逝很多了,有恨多人雖然心中有些不耐卻不敢表現出來,看了看坐在上頭的皇帝仍然飲著酒,都看得出他的不耐。
就在這時,隱在一旁的樂隊這時突然奏起樂來,所有人還以為主角到了,都抬頭望向門口,卻發現空空如也。心中詫異萬分。
皇帝本想阻止,卻看到樂隊們從容不迫的神情,便以為是祁雲的主意。
樂隊奏的是《鳳凰於飛》,卻又有些不同,這時一個女聲突然唱到:“燕燕於飛,差池其羽。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柔美婉轉的聲音令人向往沉醉其中,李世民亦是。雖然奏的是鳳凰於飛,唱的卻是《燕燕》與《雄稚》,卻一點都不違和、隻聽又唱道:“鴻雁於飛,肅肅其羽。”
詞又變為《鴻雁》了,眾人隻覺得十分新奇。
這時,秦瓊隻看見自己的眼前飄過一抹白色身影,頓時嚇一跳。抬眼望去,看見身著漢服的祁雲嫣然的一笑。雖然並不是對著自己,可是當看到她完美的側顏時,心中難免一蕩、李世民自己也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臉上已然帶上笑容,那是一種村純粹的笑容,不待其他任何感情,比如算計,小心,懷疑,陰狠。
擁有這種笑意的他,即使有著令人懼怕的紅眸,也讓人覺得親切。
而這一切的改變者,便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