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晚宴開始,國王王後坐在上首,左邊是兩位皇子和公主,依次下去便是一些文官大臣。右邊則是楚顏還有一些武將。
“臣看三公主氣質出塵,宛若天人,絲毫沒有落難公主的落魄,真不愧是王後的女兒。”坐在楚顏身旁的一位大臣由衷的讚歎道。
王後聞言,喜笑顏開的道:“圖大人謬讚了,本宮看圖蘭也越長越美了呢。”
眾人的目光都從祁雲身上轉到圖蘭身上。那圖蘭雖是南昭人,眉眼卻生的實在好看,舉手投足都有種難言的風韻,奈何祁雲那“一白遮千醜”,更何況她還不醜。孰輕孰重眾人心中也都明白,隻淡淡移開視線,轉到祁雲身上。
圖蘭鳳眼一凜,心裏極不服氣。完全不顧自家父親的攔勸,起身對王後言道:“王後娘娘,圖蘭新學了一舞,想跳給娘娘看,還請王後娘娘準許。”
“自然是準許的,你跳吧,跳的好本宮給你恩典。”祁雲聽了王後一番話,心中便暗自有了計較,看來圖蘭也必定是很得母後的喜歡。自己可得想個才藝,保不定她圖蘭是要跟自己鬥技呢。
南昭人善吻,尤其是那肢體異常柔軟,仿佛可以隨意支配。祁雲不得不承認圖蘭的確跳的好。而且自己若也是跳舞,肯定比不過她。
圖蘭跳的是胡舞,眼神很重要。隻見她一顰一笑皆是嫵媚多情,舞姿婀娜。一曲終了,眾人卻都還未反應過來,隻見那神情還在回味剛才那一舞。
“圖蘭的舞越跳越好了,不知將來是哪個好郎兒能娶得了圖蘭。”
隻見圖蘭低頭作羞澀狀,眼神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思想正在放空的楚顏。祁雲敏銳的察覺到了,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淡笑。
“圖蘭不過雕蟲小技,方才聽聞三公主氣質過人,相必比圖蘭更加厲害,何不妨表演一出,讓大家開開眼?”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符合,因為都想看看,三公主是否真的內外雙修,不僅貌美才藝更加無雙呢?
王後有些為難的蹙了蹙眉,祁雲便不在意的笑了,起身道:“那祁……那扶蘇就獻醜了。”隨後向眾人福了福身,讓侍衛把六弦琴帶上來。
南昭以舞女著稱,女人也都以善舞聞名,而在南昭,卻沒有什麼歌兒曲兒,這也和文化差異有關,雖然大部分南昭人都已漢化,但不會以漢字作詞。
坐在大廳中間,麵對國王王後,祁雲沒有絲毫壓力。以前一人在閨閣,便是天天這般彈琴,哪裏會有什麼緊張感。
她先用手指撥弄了琴弦,彈了一小段曲子試了試音色。她自己當然覺得沒什麼,而在眾人聽來,卻已是極為美妙的琴聲了。
祁雲清了清嗓子,食指撥了撥琴弦,開口唱道。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禦溝上,溝水東西流。
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需啼。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筱筱。
男兒重義氣,何用錢刀為。”
祁雲唱到“願得一人心,白頭不相離”的時候,腦海裏不由重現那一日大婚,她與他攜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還有那一日家破人亡之時舒府淒慘的景象。還有……
“我喜歡你。”那般年輕的臉龐對自己說的話,她怎麼可能真的深埋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