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喲!你今天換衣服啦,我以為你隻有白色和湛藍色啊,怎麼今天穿的是淡藍色?”祁雲自在的走到他身邊。聞聲,楚顏轉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吃了癟的祁雲氣呼呼的走到他麵前,正欲說些什麼,卻見他伸出手,一隻杏花象牙簪在他手上。
她張了張嘴:“你怎麼……”
他垂下睫毛,異常柔和的麵龐卻又漠然道:“不是你叫我拿來的麼?怎麼,又不情願了?”
我告訴你這隻簪子在哪兒,意思是讓你把它丟掉,卻不想…“她不作聲了,手指將簪子拾起,放在陽光下感歎道:“從未想過,你還能回到我的身邊……”
“給你的東西你便拿著,實在不喜歡還可賣個好價錢…楚顏在一旁淡淡開口道。
祁雲抬頭正想啐他幾句,偶然間抬頭雙眼不經意掃過那邊開的正好的夏花,卻不料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那般熟悉!心中有個猜測飄搖不定,心激動地有些顫栗,好像馬上就要跳出胸腔。
這裏是南詔。
怎會遇見他?
這又與幾日前那一褐眼男子有何關聯?
心裏的問題不斷鬧出給了自己充分的理由走上前去。
可是,自己真的合適見到他麼。
可是,自己來到南詔不就是為了躲避他麼。
可是,自己真的要因為他露出破綻麼…
可是…
這時,那背影的臉龐逐漸轉過來。鼻梁,唇峰,下巴,勾勒出的線條是那麼熟悉。
真的,是你嗎?
隻見那男子轉過身來。
……
而當祁雲看到他的瞳孔的時候,原本亂跳不止的心慢慢趨於平靜,心越來越涼,從原本的雲端跌到深淵。
那不正是自己在邊境遇到的男子嗎?
可是又如何?
他不是,自己的心上人。
隻見他緩緩向自己走過來,眼睛裏放著異彩,祁雲垂下眼睫毛,任由溫熱的陽光曬在自己的臉上,默不作聲地準備逃離現場,卻隻見淡青色衣袍頓在自己的麵前。一道炙熱的目光投射到自己的發間。
“可是三公主,扶蘇?”連聲線都透出那麼一絲熟悉,她原本就顫栗的心更加飄搖不定。
”正是。““…公主很像臣的一個故人。”
”哦?“她抬起頭,揚起和善的笑靨:“我可是不記得與你見過。”
聽得這般回答他倒是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參見公主,臣的名字叫……景年。“”景大人好。”她斂眉向他行了一個禮。
許是兩人太過注意彼此之間的勾心鬥角,忘了現場還有一人。
那人垂眉看著兩人之間的動作,自嘲一笑,靜靜地退出現場。那般和煦的陽光照在他淡藍色的背影,竟也生出一絲落寞。而在場的她未注意到。
當他離開時,他的嘴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笑,淡淡的,好像隻是把嘴角往左一撇,但卻是真心實意的欣喜。
“公主不必客氣,雖是上午陽光也大,公主還是早點回去吧,需要臣送麼?“”不必了,有國師…“她說到此處,轉頭一看,早已沒有那人的蹤影。本就有些不爽的心越發陰翳。幹巴巴的道:“本宮一人就好,不勞煩大人您了。”
他自然察覺到-祁雲臉上突生的陰翳,嘴角勾起的笑容更是加深,他故作客氣雙手抱拳,彎腰道:”公主客氣。”
…………
而祁雲基本是緊抿著嘴回到月勒宮的,一進宮門。涼爽撲麵而來,內心翻騰的怒氣也逐漸被涼氣平息。而她臉上的陰雲卻並未因此散去。
她自南詔以來,便從未遇見過這般自大的人。
真搞不懂,他為何會將這個人渣錯認為秦瓊,他可是謙謙君子,又可是景年這地痞可相比擬的。
”公主這是怎麼了?“堪月小心的將手中的花茶遞給祁雲。
小小的飲了一口清甜的花茶,道:”景年,你可認識?“聽到景年一詞,堪月的小嘴張的大大的,道:“公主你見到襄王爺了嗎?“聽到又冒出一個新詞彙,祁雲皺了皺眉,道:“景年,是襄王爺?他是個怎樣的王爺?”
“襄王爺文武皆通,是本國唯一一個文可比大皇子,武可比楚國師的人,國王十分敬重襄王爺。本國隻有他一個異姓王呢。”
此時,她的心思早已轉了幾回。
襄者,助也。
如此文武雙全,舉世無雙的異姓人被封為王爺,還賜予他封號:襄。這南詔國王的心思早已昭示天下民心了。
南詔國的文化經濟雖遠遠領先於周邊小國,而頭頂卻還有大唐和吐蕃兩個大國,除去大唐這一強國不說,就是這蠻夷之地吐蕃,兵力比南詔強上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