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下的時候，天色已經傍晚，林凡打算將野豬肉平分，但是林氏兄弟說什麼也不要，最終好說歹說拿走了三分之一，然後林英將拿到的豬玀黑菇和綠蘿花分給了林凡一半。
距離自己的家還有段距離的時候，林凡便看到家裏點起了油燈，微弱的燈光搖曳，隱隱照亮了一個佝僂的身影。
他的老爹林茂！
推開柵欄門的時候，吱呀聲驚動了屋裏的林茂，他立即起身迎了出來。
因為天色已晚，加上他的眼神不是很好，所以瞅了半天之後還是遲疑的問道：“是小凡嗎？”
“爹！”
林凡笑著打了聲招呼，然後關上柵欄門。
“唉，你怎麼回來這麼晚啊！”林茂想接過林凡手中的獵物，卻被林凡躲了過去。
進入低矮的屋子，隻有一個小小的油燈照亮，比起外麵也好不了多少。
林凡就著燈光將今天的收獲一一放在地上：“爹，今天得了不少好東西。這是野豬肉，幾百斤的大野豬啊！我們抬不動便隻好割了些好肉，剩下的都扔了，真可惜。”
“這是野雞，本來還能抓幾隻的，但那些都有小雞或者正在孵蛋，我沒好下手。這是野兔子，這是野果，這是草藥……”
很快，地上便擺滿了林凡帶來的收獲，看的林茂眉開眼笑：“這麼多啊！”
“是啊，現在入秋了，動物都忙著吃東西補膘，所以很好抓。再過些天的話，等到動物都躲起來，就沒這種好事了。”林凡最後將幾株草藥放在桌上：“爹，今晚把這幾味烏心草熬了，然後敷在你的腿上，對你的病有幫助的。”
“好好好，”林茂欣慰的看著兒子，心中的感慨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
然後，他又幫著林凡將這些收獲分門別類的收起來，肉類掛在架子上避免被老鼠和野貓禍害。野果什麼的裝在筐子作為食物補充，草藥則用竹籮盛了晾起來……
忽然，林茂好像想到了什麼，對林凡道：“你挑一塊好點的野豬肉，加上一隻野雞，回頭給你姐送去吧。”
林凡毫不猶豫：“好！”
他姐姐林蓉大他十歲，因為一出生便沒了母親，所以從小都是姐姐照顧著他，可以說這個姐姐也是他半個母親。
盡管如今姐姐已經嫁了人，他可從沒將姐姐當成過外人。
並且姐姐嫁的還是個讀書人，據說馬上就要參加鄉試，很有希望考上秀才。
讀書人不事勞動，所以姐姐那邊的日子也比較艱難，有時候還需要林凡的接濟，幫一下也是應該的。
等到忙完之後，天色已經大黑，鍋裏的飯正好也晾的差不多了，於是林凡端過來與林茂坐在桌前借著油燈的微光，就著幾塊鹹菜幹，吃的津津有味。
沒錯，就是幾塊醃得烏黑起堿的鹹菜幹，扔在地上幾乎和石頭差不多的東西，他們卻能吃好幾天。
清苦卻溫馨。
至於那些獵來的收獲，他們也是絕對舍不得吃的，除了給姐姐的那部分之外，剩下的過兩天要拿到集市上去賣。
錢，是他們現在最急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