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猛子紮進潭子裏,屏住氣往下探了十幾米,水潭裏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我見實在沒什麼發現,隻好身子一扭,重新竄出了水麵。
岸上的胖子見我露了頭,對我喊道:“老宋,水熱乎不?要是熱乎的話,兄弟我也下來爽上一把了啊!”
我甩了甩頭發上的水,對他說道:“你他奶奶的等會行不?又不是上chuang,你猴急個屁啊?你要閑得慌的話就去把洞口那隻死麅子抗進來,順便把二狗子帶上啊,要是把它弄丟了,老張頭非得氣出毛病來。”
聽了我的話,胖子滿臉的不情願,可誰讓他爸讓他聽我的呢,這就叫做父債子償,額,反正就是差不多個意思。
胖子一邊嘀咕著一邊往我們來的通道走去,我也懶得管他,大不了等會給他個腿吃,他保準比吃了人參果都開心。我想到這,又對著胖子隔空喊道:“對了!李青牛同誌,記得看看暴風雪有沒有停啊!這可是黨和人民交給你的重要任務,你可得萬萬記住啊!”
胖子扒拉著洞口的碎石,轉頭對我喊道:“放心吧宋同誌,主席的戰士最聽黨的話,哪裏需要我,我就去哪裏!”
說完這話,胖子便頭也不回的進了通道,剩我一個人滂在水潭裏。
見胖子走了,我尋思著我可不能做資本主義的腐敗分子,享樂主義可是要不得的,於是再一次閉了氣,沉入了潭水裏,剛剛潛下去的時候雖然沒到底,但我在水潭裏發現了不少活魚,這次我打算下水抓幾條活魚,也算給胖子解解饞了。
我打小生活在農村,五六歲開始就在村邊上的河裏摸爬打滾,不說多精通水性,在河裏憋個十幾二十分鍾還是不成問題的。你問我怎麼練成的?照我爺爺的說法就是把小孩一腳踹進河裏,多喝幾口水自然會了,等喝個半飽,差不多就有我這水準了。(純屬瞎扯,小孩子千萬不要模仿哦)
潭底很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黑。好在我眼神極好,天生能在黑暗中看清一二分,我念書的時候遇到個算命瞎子,他說我這是天生的夜眼,可惜沒長開,頂多算是個半夜的。那瞎子扯著我的手,連呼骨骼精奇,非要收我當徒弟,傳我絕世武功,可惜那會我全身上下摸遍了都掏不出一份錢,不然早就神功大成,自立一派了。
直到我進了部隊,我才知道那個瞎子就是個騙子。理由很簡單,在我以“骨骼精奇”為理由拒絕了第一天的新兵訓練之後,我們班長在第二天讓我變成了骨骼錯位。躺在醫務室床上的第一個晚上,我就暗下決定:下次再見到那個瞎子,非把他也打成骨骼精奇不可。
可惜三個月的新兵訓練結束後我便調到了生產隊,然後又來到了邊疆,可能我再也碰不上那個算命瞎子了吧。
可惜我現在所處的地方容不得我再傷感下去,水潭裏的魚很少,可能大部隊都在水潭的底下,隻有稀疏幾條遊到稍淺的地方,在黑洞洞的水裏我也看不清它們的模樣,隻能大抵看清個輪廓。
不過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我悄無聲息的遊到一條約有三個手掌大小的魚旁邊,這種魚可能在潭子裏沒有天敵,見我過來也絲毫不避,還用魚頭頂了我幾下,可能是從沒見過我這樣的“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