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的人赫然是宋玉瓷的父親,我的準嶽父宋啟陽!
這怎麼可能呢?老宋應該還沒死,就算死了也不可能變成這裏的元老之一,一定是認錯了人!我用力閉上眼睛,再睜開看他,還是像極了宋啟陽,不僅五官體形長得像,連眼神氣質也像。
如果不是之前在這個世界遇到了長得像我的卓自強,長得像宋玉瓷的蘇紫衿,我一定會把他當成了老宋。既然有人長得像我,有人長得像玉瓷,那麼也就可以有人長得像宋啟陽,這隻是巧合而己。
常誌豪站起來說:“這位是左陽左部長,主管治安方麵,想要跟你聊聊。”
我急忙定下神來,向他半鞠躬:“左部長您好。”
左陽麵帶微笑,點了點頭:“你好,突然冒昧來訪,失禮了。”
常誌豪道:“我還有些事先走了,你們聊。”
左陽又點了點頭,對我做了個請坐的手勢:“請坐,我今天來訪並非公事,隻是私人交往,所以不必拘謹。”
常誌豪走出去了,我在沙發上坐下,近距離看左陽,這時看出有些地方不同了。他應該比宋啟陽更老一點兒,五官細微之處還是有些許差別的,但那種儒雅、正值、寬厚的氣質太像了,與他對視之時還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我有些恍惚了,就像盯著一個生僻字看久了,感覺很像又感覺不像,也不知道自己寫錯了沒有。現在沒有對著老宋本人比較,我真的說不出來像不像了。
左陽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立即又緊張起來,莫非他真是老宋?但這不可能啊,我硬著頭皮道:“您是安全部長,聽說您還是主城的最早開創者。”
左陽不置可否,用一種很特別的眼神看著我:“你做過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比如你偷挖了人家五個還沒長大的地瓜充饑。”
我差點跳了起來,這件事沒有人看到,我也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實際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偷挖了幾個,他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左陽道:“隻要我想知道,就能知道這裏每一個人做過的任何事,所以你沒必要花心思隱瞞我。”
我很震驚,但也有些不信,難道他真的是神,無所不知?
“難道要我說出你與蘇紫衿在被窩裏做了什麼事,你才相信?”
我立即一頭冷汗:“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了。”
左陽的臉變得嚴肅了,眼神嚴厲:“你非法入境,在安全期間殺了很多人,現在又加入黑幫,行為囂張,影響惡劣……”
我感覺全身都在冒冷汗,不是怕他的處罰,而是被人完全看透的緊張和尷尬。
左陽頓了一下才說:“本該將你繩之以法,嚴厲處罰以借儆效尤,不過你能潔身自愛,忠貞不二,重情重義,還有可取之處,我可以網開一麵不予追究。”
我急忙說:“是,是,我知錯了,以後一定改正,做個遵紀守法的良民。”
“不,你心魔太重,做不了好公民,我也不是來讓你當好公民,而是要你幫我殺人。”
我很意外,他是治安方麵最高官員,卻叫我殺人?難道是有些人以法律無法製裁,所以讓我出手?
“你覺得我是管治安的,不該叫你去殺人是不是?”左陽侃侃而談,“有光明就必定有黑暗,每一個人既有善良正義的一麵,也有陰暗暴戾的一麵。邪念有如洪水猛獸,隻靠圍堵和打擊是不夠的,洪水越積越多,一旦爆發就不可收拾,隻有在圍堵的同時進行引導和宣泄,才能真正解決問題。因此我們製定了規則,在一定時間和範圍內允許有惡念之人任性而為,既是宣泄,也是以惡製惡,以此來保證更多人在白天安居樂業。”
我不由得連連點頭:“您是要我以惡製惡?”
左陽道:“對,我要你以惡製惡,以殺止殺,製約黑暗勢力。但我不能給你執法者的身份,也不能給你提供支持,你的一切行為都與我無關。在以惡製惡以殺止殺的同時,你需要保持正義仁慈之心,若是率性妄為,沉溺於殺戮,縱情於貪欲,必定自取滅亡,我也救不了你。”
“是。”我恭敬地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您無所不知,是否知道把我送到這裏來的那個組織?”
左陽道:“你的所作所為決定你的未來,其他不須多說。”
我心領神會,他作為管理者和執法者,有的事可以默許發生但不能正麵回答。隻要我辦到了他要求的事,立下足夠的功勞讓他滿意,他就會暗中送我回人間,或者默許百渡集團把我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