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欣簡直無法忍受這裏汙染的空氣,嘔吐不止,卻沒有辦法停止,而時間就像一個老人一般蹣跚,對於孫欣來說,就是一種摧殘,一種折磨,一種煎熬,讓她無法呼吸的,難以形容的容身之所?他真的不想再繼續留戀了,雖然腦海中有過這樣瀕臨鬼門關的情形,讓自己有勇氣想再次麵對,她還年輕,還沒有活夠,自己的家還需要經營,自己的老公還需要自己的愛,自己的父母還需要照顧,自己的弟弟影兒還需要自己,但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她實在是受不了了,自己就算能想支撐起自己的意識,就算想活下去,但這裏的情形也不容她有絲毫樂觀的想法。
隨著時間的延伸,孫欣不在抱有一絲幻想了,她覺得自己已經離天堂的距離差之分毫了。也許自己要一個人待在天堂等著他們了。也好,這樣自己就安心多了。隨著意識的渙散,她的心反而覺得格外的輕鬆。
人往往都是這樣,經常性的讓自己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而隻要那些真正能主宰自己的人,心智才不會整天亂糟糟的,顧離風就是如此,剛開始看到手中的資料,心裏也許自己都知道給如何麵對,可一切資料都一一展現給自己的時候,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他很快的就讓自己冷靜下來了,這一切都沒有任何價值,目前大家的眼睛都在盯著自己,顧離風知道如果不趕快救出孫欣,那麼自己以後的生活將沒有任何的意義,而這種資料,自己不看也罷,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為了讓自己有所選擇嗎?
既然如此,自己隻選擇未來,選擇孫欣,選擇自己應該走的路;顧離風一把掃去桌子上所有的紙張,那些白紙黑字如同被丟棄的墨色一般很快就被掃到地上,一如雪般的鋪在地上。
“於海,通知各路人馬,開啟各個搜索頻道,迅速找到孫欣的方位。”顧離風冷冷的聲音中充滿了讓他無法掙脫的一種束縛,他知道哪些東西也把自己緊緊的勒著,有點時候甚至讓自己窒息。
可不管怎樣?自己都要好好的,不能這樣放棄孫欣;孫欣還等著自己,她一定會好好的,也一定會等著自己找到她。
“媽媽,我――”顧離風打過去,一聲讓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柔軟的聲音打動了朱惠韻剛才還恨意的心,不管怎樣,他跟孫欣都是相愛的,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一定要讓孫欣痛苦,讓他難受。
“離風,怎麼了?忙完了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沒事吧?孫欣的情況如何?媽媽知道這樣問你,有點咄咄逼人了,但是,我真的好著急。”朱惠韻還能怎麼?她隻能控製自己,不讓自己咆哮出來,剛才錢風已經把他們的情緒帶過去了,就算自己在如何氣憤,都無法解決眼前最為棘手的事情。
“媽媽,他們已經出發了。我也要過去了。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把孫欣帶回家的。你就在家等著,好不好?”顧離風一臉的冰冷,聲音卻柔的讓人說不出來的心疼,有些事必須自己去麵對的時候,是他人無法幫助的。
“好的,我相信你,離風,欣兒就交給你了。”朱惠韻知道,隻要是男人承諾的,他一定會做到,也許他人承諾的還要考慮一下,但是顧離風承諾的,一定會實現,自己對他有信心。
一旁的錢風看著朱惠韻如此說,心急如焚的想把手機拿過去,可朱惠韻的眼神讓他不得不又重新坐下來。誰讓自己虧欠他們的,又能如何?可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自己又如何能做到?孫欣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啊,自己怎麼能說丟下就丟下哪?
“你就不要管了,我知道你的心思,該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也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承擔?什麼是責任?什麼是應該做的?雖然我也很著急,我恨不得一下子就把孫欣抱在自己的懷裏,可明明知道她已經長大,已經嫁給他人做媳婦了;我一想起她的不幸,我就不難受嗎?我願意她一次次受到傷害嗎?”朱惠韻果斷的掛掉電話,可心裏卻疼痛難忍,眼淚不住在眼眶裏打轉,誰也不體諒她一個做母親的心情,這種壓力,她一樣難以承受。
“對不起,我,我就是太著急了。算了,就一千道一萬,都是我們太過大意了。本該做的事情,卻馬虎了;本不該做的事情,我們卻較真了。惠韻,我錯了。你別哭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讓你失望了。我有的操之過急了。”錢風心裏不禁痛苦,難受,心疼,傷心一湧而至,他知道,自己說不什麼也不能倒下了,至少他還是朱惠韻的支撐,自己不能這樣倒下了,給他們造成更多的傷害。
“讓他們去麵對吧,我們隻要等著就好。我去屋裏躺一會。”朱惠韻捂著心口,那個地方針紮一般的難受,顧離風越是神秘,越給他一種危險的信號,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一切,雖然有錢風給自己做支柱,但是這種切膚的疼痛感隻有她自己心裏最為清楚。
“好,你去吧!我守著電話,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果的?”錢風體貼的說道,長舒一口氣,自己是該給她更多的依靠才是,他怎麼能不知道朱惠韻的心情,都是做父母的人,更何況自己的心裏多了一份贖罪感,自己巴不得自己也能參與其中,盡快的把孫欣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