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的文化程度不高,寫給葉威的信隻有寥寥一張紙,內容雖短,但葉威看過之後,忍不住又是一番長籲短歎,然後溫聲問周蘊道:“這信裏說,你想在燕京讀高中?”
周蘊道點頭道:“是。爺爺說大城市裏的教學水平高,在這裏讀書,將來考上名牌大學的機會更大!”
葉威嗬嗬笑道:“好,這件事包在葉爺爺身上,三天之內,我會讓人把這件事情給你辦妥!去燕京十六中怎麼樣?那是燕京最好的一所中學!”
周蘊道點點頭,恭恭敬敬的道:“那就麻煩葉爺爺了!”
“不麻煩!嗬嗬,一點都不麻煩!”
時隔數十年,得知昔年最親密的戰友依然健在著,葉威老懷大慰,指了指宴會大廳最前方的那張主餐桌,對周蘊道道:“晚飯還沒吃吧?來來來,和葉爺爺一起入席,咱們爺倆邊吃邊說。葉爺爺有很多話要問你……”
“不用了葉爺爺,我和葉小姐說兩句話就走。”
周蘊道目光轉向葉曼舞,微微一笑,從身上摸出一塊殘缺了一半的鳳凰玉佩,輕輕塞到她的手裏,溫聲道:“葉小姐,咱們的身份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在一起根本就不合適!幾十年前他們老一輩人隨口許下的諾言,咱們就把它當成一句戲言,讓它隨風飄散好了。”
從懂事的那一天起,葉曼舞的身體再沒被任何陌生男人碰過,對於一切追求者,她也都是冷麵相對,敬而遠之,當周蘊道拿起她的左手、向她手裏塞那塊玉佩時,她臉色陡然一冷,本能的就想抗拒,不過在聽了周蘊道隨後說出的那些話後,身體卻僵在那裏,任由他把玉佩塞進手中。
“蘊道,這……這是你爺爺的意思?”
葉威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孫女,眉頭深深蹙起。
“是。我爺爺說,這件事情還是算了,以後雙方都不要再去提及。葉爺爺,我還有事要辦,就不打擾你們了,過兩天我會再來這裏找您。上學的事情,還請您多多操心!”
周蘊道說完這些話後,向著葉威深鞠一躬,轉身大步向著宴會大廳出口走去。
“蘊道,你先別走……蘊道……蘊道……”葉威招手大叫了幾聲,見周蘊道充耳不聞,反而越走越快,不由又好氣又好笑,拐杖在地麵上輕輕一頓,對身旁的兩名心腹保鏢道:“葉龍、葉虎,你們追上去,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攔下來!記住,千萬別傷著他!唉,這孩子,怎麼說走就走了?脾氣和他爺爺當年一樣倔!”
兩名保鏢不敢猶豫,展開身形向前疾追,在周蘊道即將走出宴會大廳的出口時把他攔截住了。
“兩位,請讓路。”
周蘊道皺了皺眉頭,腳步放緩下來。
周蘊道之所以要走,一是因為爺爺的緣故,他對葉家的印象並不怎麼好,二是要辦的事情已經得到了葉威的肯定答複,完全沒有必要繼續留下來。
“對不起,葉先生請您回去!”
“我們無意傷害你!”
兩名保鏢並不知道葉威與周蘊道的關係,他們隻知道自己的職責,就是無條件執行葉威下達的一切命令。
“我要走,你們攔不住!”
周蘊道輕笑著,繼續邁步向前。
兩名保鏢交換了個眼色,同時踏步上前,手掌搭向周蘊道肩膀,準備用擒拿手先控製住周蘊道,然後就算是架,也要把他帶回到葉威麵前去。
宴會大廳裏絕大多數嘉賓的目光,此時已轉移到了這裏,其中很多人認識那兩名叫做葉龍、葉虎的保鏢,兩人都是葉威的遠房子侄,在葉家所有保鏢裏,他們的身手是第一流的,平時葉威外出辦事,都由他們貼身保護,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