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湘,你這當家太太怎麼當的,二姨太好不容易有了身子,這大爺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好好的掉就了。說!你怎麼辦事的?”薛家堂屋,在老太太威嚴下,大堂裏的下人一個個都似老太太為欽犯,死死地盯住。
牛紫湘自小是在娘家見慣了母親與那位惡毒的爹怎樣對待庶女的,自然清楚。隻是,此事,作為一個當家太太是有責任,但是論起理來,怎麼說也是在二姨太自己房裏出的事,沒有個真憑實據,是根本賴不到自己身上的。於是辯解道:“哎呦,娘,這桂芳落胎,雖說是少不了我這當家太太的責任,但她畢竟是在自己房間裏落了胎。這事於情於理也礙不著我紫湘的身上吧。”
此時,薛老太太的臉色大變,由青到白。“那就是說你這當家大太太付不了責了?”
老太太的話著實讓牛紫湘欲答無言,欲言又止。半響,故作鎮定的說:“老太太哪裏的話。這當家太太自然是府裏上上下下都要打理。二姨太出了這檔子事,我這大太太那裏坐視不理的理兒!”
“嗯,那是!你作為大爺的太太,大爺的妾侍掉了孩子,你自然要少不了責任。”老太太閉目一字一句的說。
“不過,這依老太太的意思,是否要空穴來風,定處紫湘莫須有的罪名不成。”紫湘帶著怪腔質問老太太。
“罷了!罷了!這次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一切等大爺回來再說。今後,可要多注意點!你身為當家太太,不能替自己的夫君分擔點內務怎麼行?”老太太心理明白,雖說有紫湘的把柄,但有些人證,此時是萬不能出來指證的。怎麼著也不能對牛紫湘怎麼樣。也罷,這次全當桂芳是受了委屈。“要知道,男人是女人的臉麵。男人在外辛苦,別讓他們在外操心勞累,在家還要心力交瘁的操心你們這些成芝麻亂穀子的事!”
“是,老太太說的是。紫湘,下去一定替妹妹好好處罰處罰那幾個下人。”大太太起身,話畢,轉身離去,到門檻時,還不忘嗅嗅右手上的芳香手帕,遮擋住得意的笑。
“老太太,大太太她太猖狂了!”張媽媽見紫湘走後,上前絮叨。
“她狂就讓她先狂吧。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哭著跪在我麵前,求我饒恕的。哼!”薛老太太輕蔑地說:“對了,這兩天,盡快把冷家的事情給辦了。”
“是!老太太!”張媽媽畢恭畢敬的回複道。
紫藤苑內, 牛紫湘得意的坐在黑底金色花紋的沙發上,端起紫藤花蓋碗茶,邊用蓋碗捋碧螺春的茶葉,邊微微笑著。一旁的翠竹伺候的無所不周。忽而想起件事, 忙派下人悄悄把花時帶過來。
“大太太!”沒一會的功夫,花時就單膝跪在紫湘的麵前。
紫湘抬頭看看,眼前這個丫頭還真是不錯。想不到當初當真是沒有看錯人。“花時,快起來。這件事,辦的不錯!這是賞給你的!”紫湘朝著翠竹使了個眼色,翠竹便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金色繡包,放在花時的手裏,發出叮叮咣咣的響聲。花時,自知不少,便立即收到了衣袖裏,接著謝恩退下。
“太太,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翠竹小心的問。
牛紫湘站起身來,跺了跺步,低頭一看,忽然想起來前些日子老太太的話,連忙吩咐翠竹,“對了,老太太上次說要把慕錦這個丫頭娶進門來,冷家與我們牛家向來不和,一旦進門,豈不是要跟我麵對麵叫板嗎?這絕對不能讓她得逞!”
“太太,冷慕錦不是一直喜歡……”翠竹提醒道。
“對啊,我們給她來個措手不及。讓她進不了薛家的大門,誰會娶一個已有家室的妻妾做兒媳呢?”紫湘與翠竹雙目示意。
冷慕錦在丫鬟秋語在街上采購,發現一個小攤上有人在倒賣香粉,上手看上去,的確精致,香味十足,無論是錦盒亦或是粉料,都似乎精品中精品,做料講究,但唯獨這價錢卻不及市麵上一般的粉料錢。冷慕錦細看上去賣貨之人。麵色粗糙,黝黑,手指粗糙,問其香料是產自何地,也是答非所問。於是,慕錦斬釘截鐵地指著商販的鼻子說,“大家不要買他的香粉,此香粉並非正品,一個賣香粉的人,怎會不清楚香粉原料的來源,可見此香粉……是這賊人偷來的,要麼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