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語楞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伸伸舌頭,縮著脖子出了房門。自言自語道:“看來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了!”歡歌細語的跳著跑到廚房開始給幾個一同服侍小姐的下人講,個個都喜色顏開。
“真的?”
“真好!這下二爺一定高興壞了!”
“當然是真的!好了,好了!都忙去吧!臘梅,你去上大廚房要隻上好的雞,我去買些黃芪。”秋語開始給下人們分活。臘梅也支支吾吾的應聲,借機去了紫藤苑。
“三小姐!你這都兩天沒出門了,要不要給您把齊大夫請來瞧瞧?”遲英端著一碗參湯走到悠雪的麵前。
“不用,你把湯也端出去吧!我不喝!”三小姐用手撐著腦袋麵無表情的說道。
自從上次從葉鍾鳴的家中出來,葉鍾鳴已經前後派人來了三次她的雪逸苑,送他寫給她的信件,送她他最貼身的玉佩,送她最愛的布料,可她卻一直悶悶不樂。第一次她救他於哥哥嫂子新婚之夜,他對她卻隻有冷漠的表情和嘴裏滿是“慕錦,慕錦”的名字。第二次她去看病危中的他,他即便是對嫂嫂有恨,對她感激,卻也隻是在嫂嫂麵前對她多有一點點的好感。現如今,對她卻似情深如海。她琢磨不透葉鍾鳴突然之間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是哪裏會有點點隱痛。
葉鍾鳴對冷慕錦的情雖然隻有幾年,卻也情深意重,終將抵不過一場帶有爭議的家族之爭。而薛悠雪如今在於這個曾經與嫂嫂愛的你儂我儂的葉鍾鳴又會有怎樣的結果。
薛悠雪拿起書桌上的一根毛筆,毫無所想的寫下幾個大字,眼睛全然不在筆和紙上逗留一夕之間。直到寫完了,遲英喊了她一聲,她驚了一聲,毛筆重重的落在了宣紙上,在“情”字上畫上一個大大的墨點。這才回過神來,看清了自己宣紙上所寫之字:鍾鳴雪情。自己也意外的丟掉手裏的筆杆,倒退幾步癱軟在沙發上。
遲英見狀也是膛目結舌,立即上前挽著悠雪的胳膊:“小姐!小姐!”
牛紫湘穿著富貴的旗袍,帶上閃亮的耳飾發飾回到牛府。一下轎子,牛府的門口的下人就恭恭敬敬的給牛紫湘行了一個禮。 翠竹小心攙扶著紫湘進了牛府。
剛一到正屋的大門口,就見一隻茶盅朝紫湘的腳下砸過來,幸虧紫湘抬腳及時,才不至於砸到。正想開口,隻見挽著發髻穿著茶色旗袍的牛太太起身念叨:“呦!紫湘回來了!快來快啦!讓娘好好看看。”
牛老爺見女兒依舊小腹平平則毫無表情的冷冷道:“就這麼回來了?”
紫湘莫名其妙的朝母親那看了看,想以求答案,卻隻見母親也低著頭隻搖手,絲毫沒有一點要想要解釋的意思。牛紫湘隻好硬著頭皮道:“爹!您別生氣,女兒給您帶了上好的藥材。”說著,翠竹上前領著藥材放在了牛老爺眼前的桌上。誰料,剛放下,就見牛老爺一把將牛皮紙包著的藥材全部撲到地上,大吼道:“誰要你的藥材!你送藥材,是想咒你爹我,早些死是吧!你這不孝的女兒!我費盡心機培養你有什麼用?”
牛紫湘一臉無辜的跪倒在地,貼著地蹭到老爺的腳下連聲叫屈:“爹!您就原諒女兒這次吧!”
“原諒?你進薛家幾年了?我問你?”
“三……三年”
“你還知道是三年啊。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動靜,聽說薛鴻封的二姨太都已經流過了一個孩子了,三姨太也掉過一個。你到現在連懷都沒懷上過。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牛老爺一腳將牛紫湘踹到了一邊。翠竹緊緊地抱著紫湘護著小姐。牛老爺看都沒有看一眼,氣呼呼的跨出了門檻。
牛太太才趕緊到女兒身旁,攙扶女兒坐下。紫湘這才清楚,一進門那一盞茶正是因為老爺聽說自己沒有懷有身孕,便氣轉茶盅朝門外砸去,沒想到恰好砸到自己。牛紫湘無言以對,低頭坐在一旁。牛太太抱著女兒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