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應了聲,不一會兒,就將莫忻然喝水的杯子交給了季風。
“風哥,要通知琛哥嗎?”
季風看了眼杯子,隨即說:“先不要了……等結果出來了再說吧。”
“是!”
“你在這裏守著,琛哥問我,你就說我出去了……”季風不放心的交代,“琛哥不專門問,不要說我去哪兒了。”
那人應了聲,目視著季風離開方才收回視線。
明明隻是猜測,而開始,此刻竟是有些緊張起來……這琛哥動用這麼大的力量在找莫忻然的家人,如果這家人就是周家,那還真是人在麵前不識君了。
季風雙臂環胸的站在化驗室外麵,眸光冷靜卻深諳的等候著……DNA的比對時間漸漸過去,一向冷漠的他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緊張起來。
如果問他的想法,他倒是希望結果是吻合的,無論如何,他必須要在周夫人之前知道周家是不是莫忻然的家人……門突然打開,他原本微垂的視線猛然抬起,看著出來的化驗員,冷聲問:“結果是什麼?”
“王叔,路上小心……”莫忻然送了周母上車,習慣性的對老王交代。
“欸!”老王應了聲,“莫小姐,我們走了。”
莫忻然目送了車離開別墅的院門方才轉身,她沒回別墅,而是去了南邊……遠遠看去,那邊有一間玻璃房,陽光吸啊,折射的光芒映照在前方那一大片的薔薇花上,讓人如至夢境。
她知道病情的第二天,這個玻璃房就出現了,大片的薔薇更是神奇般的綻放開來……有錢人,何況是陸少琛這樣的有錢人,他想要任何東西,恐怕都是分分鍾的事情。
其實,一覺醒來看見這裏的時候,她真的很開心……他為了她講的薔薇花與王子的故事為她中了這大片的薔薇。
隻是,她是渺小而眾多薔薇裏的一朵,而他是王子,獨一無二。
坐在玻璃房的秋千椅上,輕輕晃動著,視線也隨著晃動就好似眼前是薔薇花的海洋,蕩漾出一層層絢麗的波浪。
她一直以為她可以坦然麵對生死,原來當真的要麵對的時候卻不是那麼淡然……其實,也許她怕的不是死的那刻,而是未知等待的時間,還有那未知的家人。不是希望找到後他們給她換腎,而是害怕知道他們拋棄她的理由,讓她真的唯一的那點兒堅持都會被瓦解。
“莫小姐,時間差不多了,你今天要不要去公司?”這些天照顧莫忻然兼她秘書的孫珂問。
莫忻然看向孫珂,她是雲嬸和啞叔的老來子,是個天才,現在二十,哈佛出來的MBA,卻來給她當秘書和照顧她?
嗬嗬,真是大材小用……
不過,她手裏握著顧氏那麼多股份,除了顧家就她的股份最大,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想要在顧氏站住腳確實不容易。
“去!”莫忻然嘴角含了笑的說,“不去他們把我架空了怎麼辦?”說著,她朝著孫珂眨眨眼睛。
自己的不快樂不要帶給別人,不能完全做到,至少要做到不帶給身邊對你好的人……這個是她的原則,也是她能夠暫時忘記不快樂,認真活下去的理由。
孫珂也笑了起來,到底兩個人年齡相仿都不大,就算經曆比同齡人多,心性穩重,可一旦熟悉了,彼此也不會太拘謹。
陸少琛站在書房的窗前,看著孫珂和莫忻然有說有笑的上了車,眸光隨著車身深邃而動,直到車消失在眼底都不曾收回眸光……“這樣的比對不一定準確……”陸少琛收回眸光轉身,看著侍立在書桌前的季風,“筠喬是明星,平日裏公益活動不少,做做樣子的事情也多,不可能每次都身體力行。”他走了過去,在椅子上坐下後方才接著說,“不管有沒有可能,一點兒希望不要放的好……去找了周康年的樣本和筠喬的,重新比對,我要確切的數據。”
“是,琛哥!”季風應了聲後出去。琛哥的話不無道理,醫院裏的樣本,未必真的是周筠喬的……如果那樣,每次的捐獻豈不是她都要自己去?
季風的辦事效率是快的,不管是周康年還是周筠喬的頭發以及唾液樣本都很快的取到並送往信得過的私家醫院保存,隨即回了別墅。
“琛哥,現在就差莫小姐的了。”
“嗯。”陸少琛應了聲,視線沒有離開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旋轉,隻見屏幕上迅速的滑過字符串後,在“滴”的一聲傳來的同時,他偏頭看向了牆麵上的視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