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艾沫惜喝咖啡居然把舌頭咬了的當口,黎大少氣勢洶洶衝出家門。

他先是被黎華庭狠狠罵了一頓,翻來覆去念叨那些大道理,最後竟然扯出這場聚會就是一場相親。

邢季風和艾沫惜。大灰狼和小紅帽。這到底是有多不靠譜的逆天搭配?

盡管他早就心中了然,但從他老爹嘴裏明明白白說出來,那又是另一回事。

“他們不合適。”黎相宇悶悶地頂嘴。

“那也比你們合適!”黎華庭怒不可遏,衝口而出。

黎相宇愣愣地望著爸爸,一下子竟然不知如何回答。這完全不像老爸的態度,怎麼忽然變成這樣?

黎華庭恢複常態,語氣軟下來:“相宇,你可以在外麵玩女人,花天酒地,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但是,沫沫,她不合適。”

語重心長。

黎相宇又憂傷又失落。原來他在大家眼裏就是這麼個浪蕩子形象,可見艾沫惜並不是矯情,才會對他不理不睬,跟他吼天吼地。

相較之下,邢季風確實好太多了,舉手投足,都是氣質儒雅,風度翩然。艾沫惜本來就少根筋,對衛尚都能忍受的人,哪裏還能敵得過邢季風手段高明的誘惑。

一個眼神,一句話,就算沉默,他也沉默得恰到好處,給人寧靜的安祥,卻又不會冷場。

艾沫惜恐怕現在已經春心蕩漾,不是現在,是更早。臨陣倒戈,風情萬種,在那個異國情調的“喀秋莎”裏。

那天,他約沫沫吃飯,還準備了紅得豔燦燦的玫瑰花。那是他第一次送玫瑰花給沫沫,也是他第一次送玫瑰花給女人。

沫沫喜歡,他就送給她。可是等來的卻是紅杏出牆的結果。

黎相宇從黎華庭的書房裏出來,心神恍惚,意興闌珊。他站在二樓的走廊上,透過窗戶望向花園,看見一桌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那麼高興,那麼歡脫。

艾沫惜不好意思地低了頭,純白的裙子,烏黑的長發,在碧綠的草坪上,像一個美麗的精靈。

他忽然心就痛了,一種自小的認定被打破。老爸老媽竟然給沫沫安排了相親,相親對象是沫沫之前就心怡的男人。

還有什麼比這更傷人心的?黎相宇連招呼都沒打,就開著車子飛奔而去。

艾沫惜知道黎相宇走了,心中莫名有些失落,卻又大大鬆口氣。他不在,真的太好了。不用分分鍾擔心突發狀況,也不用在叔叔阿姨麵前忐忑不安。

“邢……叔叔……”艾沫惜叫出口時,又把舌頭咬到了,今晚她也是狀況頻發。

一屋子人都尷尬到了極點,恨得祝慧星心中暗罵黎相宇攪局。

隻有邢季風,依然是那樣波瀾不驚的神色,淡淡回應:“小艾,不要叫邢叔叔,別把我叫老了。我第一天就告訴過你,我叫邢季風,英文名KEN。你可以叫我季風,也可以叫KEN,都行,隻要你高興。”

祝慧星不禁得意自己的眼光,如此男人,真的太優秀,連說話都說得那麼讓人聽來如沐春風。小沫沫如果能嫁給這樣的人,無疑是幸福的。

如今事態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解決了稱呼,解決了輩份,還解決了下次約會的時間地點,還有什麼比這樣的相親更有盼頭?